翁。今日之后,我等才是雒阳的主宰。”
说着,抬起手,厉喝道:“放箭!”
何进披头散发,仰天一声咆哮:“袁隗,你终将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箭啸响起。百余支利箭穿透了何进的身体,鲜血迸流,倒在了地上。
当何进倒地的一刹那,张让却不禁心中一阵空虚。
屠家子,你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被人看不起。只可惜,你没有看清楚自己。
“来人,砍了何遂高的人头!”
赵忠阴狠的说道:“何遂高一死,则其部曲群龙无首。正是我等得势的机会,让公莫要犹豫……你与段公可往永安宫中,找到皇上后将其挟持。毕岚你带人往长乐宫去,若能挟持太后,则我等大事可成。其余众人,随我前往青琐门,告诉那些人何进已死的消息。嘿嘿,那些人岂能不乱……则我们正好浑水摸鱼,开始干吧。”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十常侍无路可退。
当下张让和段珪前往永安宫找汉帝刘辨,毕岚则带着另一波人,向长乐宫逼去。
赵忠登上城头,看着宫门外的众人。
此时,袁术已经纠集了人马,于青琐门外列阵。
宫中隐约有喊杀声传来,众人心急如焚,袁术更几次想要冲击青琐门。
这时候,赵忠拎着何进的人头,出现在宫墙之上。
把何进那血淋淋的人头扔出了宫墙,厉声喝道:“何进谋反,奉太后旨意,业已伏诛。其余胁从,皆可赦免。尔等还不立刻散去,否则太后一怒,尔等皆难活命。”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看到何进的人头一刹那,陈琳等人还是懵了。
何进,还是死了?
陈琳面颊抽搐,看着众人道:“大将军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
显而易见,何进的死,使得依附何进的党人,顿时如无根飘萍。虽然在何进活着的时候,他们看不起何进,甚至私下里时常拿何进的一些举止当作谈笑的对象。
但有何进的时候,他们才活的安全。
当何进死了,陈琳等人,顿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只怕接下来,将会又是一次残酷的党锢之禁……
就在这时,就听一人厉声喊道:“阉寺擅杀大臣,罪不容赦。诸君何不奋起,除去恶党,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诛恶党者,何不随我一同血战!”
一名文士,拈弓搭箭,对准了宫墙上还得意洋洋的赵忠,一箭射出。
紧跟着,就见一人顶盔贯甲,向宫门冲去,“袁公路在此,诛恶党者前来助我!”
那文士,正是王允。
只可惜他的箭术并不高明,把赵忠射伤,却没有害到赵忠的性命。
可即便如此,却提醒了陈琳等人。如今之计,唯有血战可得一生路,索性就拼了。
何进的部将吴匡,冲到了青琐门外,挥刀劈砍。
袁术更阻止人马,在宫门外堆积柴薪。随之一声令下,烈焰熊熊,照亮的大半个夜空。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整个皇宫都乱了起来。
从远处有一波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
他带领着麾下的新军,约一两千人。到了青琐门外,厉声喝道:“袁公路,你要造反吗?”
“二老爷,大将军死了!”
吴匡厉声喝道:“大将军,被阉寺杀死了!”
“啊?”
何苗闻听,不由得大惊失色。也就在这时,但见从袁公路身后飞出一骑,厉声喝道:“若非你这家伙和阉寺走的近,屡次和大将军作对,大将军又如何会丧命?”
马上的大将,身穿铁甲,手持大刀。
没等何苗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冲到了何苗的跟前,手起刀落,将何苗一刀砍翻。
“公路,你这是干什么?”陈琳不由得惊叫。
却见袁术也不理睬,催马上前,厉声喝道:“我乃袁术袁公路,尔等新军,当为皇上效力。何苗勾连阉寺,罪不容赦。随我一起杀入皇城,铲除奸党,则尔等尽为功臣。”
新军本来在何苗死后,骚乱不已。
可听了袁术的这番话后,却顿时精神振作,随着袁术振臂高呼,“诛除奸党,诛除奸党!”
士卒蜂拥而上,撞开了青琐门。
吴匡一马当先,冲入皇城中后见人就砍,逢人就杀,只杀得南宫遍地死尸。
事已至此,也只好拼了!
陈琳等人带上人,也冲进了青琐门内。整个南宫,一下子沸腾起来。宫娥彩女,四处奔走,又有无数黄门,倒在血泊中。杀红了眼的新军士卒,那里还分什么首恶。只要看见人,过去就是一阵砍杀。见到金银财宝,亦是好一番疯狂的掳掠。
袁术和王允相视一笑,“子师,我等积郁心中多年的恶气,看起来今日可以宣泄。”
王允拉住了袁术,“公路不可,时机还没有成熟。且再等等……”
说着话,他扭头对刚才斩杀了何苗的那员大将道:“元俭,回去通知他们,等我信号,立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