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牛人。
此前,董俷也听过黄承彦的名字,倒还不觉得什么。
可当他面对面的见到本人之后,不免心生敬畏。忙上前一步行礼:“见过黄先生。”
“安宁亭侯莫要多礼,折杀老夫了……呵呵,早就听说过安宁亭侯的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相遇,快快请坐,快快请坐。老庞正和我说你八仙桌呢,嘿嘿,只可惜雒阳据此太远,你那家俬坊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昂贵,只能买些赝品来使用。”
庞德公老脸一红,瞪了黄承彦一眼,然后让大家坐下。
“阿丑……啊,现在应该称呼你做安宁亭侯才是……”
董俷苦笑道:“庞公,你这是不打算留我喽?若再如此称呼,我拔脚就走。还是称呼我阿丑的好……不行的话,你就叫我的表字。反正莫要再说安宁亭侯四字。”
“那就叫你西平吧。”
“小阿丑呢?”董俷扫了一眼客厅,疑惑问道。
庞德公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你这大阿丑的名气越来越响亮,把那小家伙刺激的……他今年业已经十一,把我的老底儿都要掏空了。前些日子,我把他送去水镜先生那里学艺……嘿嘿,若是知道你来的话,那丑小子肯定会跑回来好一番折腾。”
董俷不禁笑了,“小阿丑知上进是好事,和我却没有关系。”
“怎说没有关系?若非是你挑唆他将来帮你,他又怎么能静下心来,刻苦求学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董俷突然觉得,有一双目光盯着他。低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还在黄承彦怀中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溜了下来,站在他那张大椅的旁边,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他。发现董俷低头,小丫头立刻一溜烟儿的跑了。躲在黄承彦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瓜子,咬着手指头,那乌溜溜的眼珠子,就一直盯着董俷。
“这是……”
“哦,这是老黄的丫头,年方五岁……名叫黄硕,因生于月圆之夜,乳名叫月英。”
“哦!”
董俷先一笑,蓦地却又愣住。
黄月英?那不就是孔明先生的……
正思忖间,庞德公又为董俷介绍黄承彦身后的两人。
“这两位是老黄的得意门生,都是汝南人。一个叫孟建,字公威;清瘦的那个,是崔烈之子,西河太守崔均的弟弟。名攸,表字州平……嘿嘿,老黄可是疼着他们呢。”
孟公威、崔州平……
董俷猛然下意识的回头向身后的石韬看去。石广元、徐元直……
终于想起来了,这石韬究竟是什么人!那评书里面,貌似提到过。说孔明先生和这四人的关系最好。只是除了徐庶的印象比较深刻之外,其余三人董俷就有点模糊了。
若非庞德公提起这四个人的名字,他甚至想不起来。
庞德公问道:“西平,你这次来,不会是专门为了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吧。”
董俷忙回答说:“庞公,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您看我身后这二人,想要寻访名师求学。雒阳如今太过于混乱,一逐利之地,实不宜做学问,故而就想起了您。”
庞德公一怔,向黄愈看去。
却见那黄承彦笑道:“老庞,看起来你是清闲不得了。正好,我带州平和公威前来,也是为了此事。你干脆就收下他们四人,算作是你的关门弟子,你看如何?”
庞德公苦笑道:“一个是多年老友,一个却是我忘年之交……你二人可真的是会给我寻事啊。刚送走了一个惹祸精,还以为能清闲两日……也罢,既然你们二人开口,那我也不好拒绝。你们四个就在我这里学习吧,至于能学多少,还要看你们自己。”
徐庶和石韬连忙上前,和崔州平、孟公威同时行拜师礼。
董俷见事情有了结果,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众人在厅中闲言,董俷却总觉得,那黄月英的目光盯着他。可看过去时,又躲在了黄承彦的背后。
“小妹妹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州平哥哥说,你是坏人,杀人不眨眼的大坏人!”
董俷忍不住询问。那黄月英说完,又躲进了黄承彦的怀中,似乎不敢和董俷相视。
徐庶和石韬闻听,不由得怒目相视崔州平。
而崔州平则是满面通红……他也是世家子弟,对于董俷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在黄承彦门下学习的时候,也曾私下里和孟建谈论董俷,这言语中,多有诋毁。
可那毕竟是私下里说的话,没想到被黄月英一言道破,这面子当真是……
黄承彦看了一眼崔州平,心里有些不快。
而那边徐庶就想要站出来说话,却被董俷一把拉住。
“董西平的确是满手血腥,杀人无数。十三岁初战西北,十四岁转战中原,击杀反贼……十八岁雍丘救驾,所杀之人,何止能以千百人计?然董某自认问心无愧,别人想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好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又何必站出来辩解?元直、广元,你等来此地是为了求学,可不要因我而误了学业。”
说完,董俷起身拱手笑道:“庞公,我身负皇命,还要往丹阳募兵。就不打搅您了。等下次小阿丑回来,还请代我向他问好……黄公,俷就此告辞,有缘再见吧。”
转身大步离去,把一屋子的人,闹得呆若木鸡。
好半天,黄承彦、庞德公这才醒悟过来,而董俷却已经出门而去。
“董大哥……”
徐庶和石韬率先追了出去。庞德公看了一眼崔州平,叹了口气,也跟着追了出去。
黄承彦倒是没有追出去,抱起了黄硕。
小黄硕瞪大了眼睛,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爹爹,大坏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那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黄承彦看看小黄硕,又看了看满面通红的崔州平和孟公威,突然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崔州平和孟公威闻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