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阎行挺身而起。时隔两年,昔日的金城少年如今也十八岁了,生的是更加俊俏。
不但如此,两年来他弃枪用锤,每日打熬力气。
和两年前相比,阎行自认力气倍增,而且体格也比当时壮了许多,不复单薄的样子,八尺身高,站在那里好像一头猛虎一样,格外的雄壮。
“岳父,待小婿前去制止!”
韩遂闻听一摇手,“今天是彦明你大婚的好日子,怎能为了这些许小事而舞刀弄枪?那两个家伙……属于一天不打架就手痒痒的主儿,而且一打起来的话,你又怎能制止?弄不好,连你也要卷进去。算了,还是我去吧,也只有我能制止他们。”
这句话说的有点傲滋滋,但也是事实。
湟中地区的人都知道,烧当和破羌是生死仇敌,唯有韩遂韩文约可以制止。
阎行有心再请命,却被韩遂拦住。
“彦明,好好在这里陪大家喝酒,我不在,你就是主人……程银,点五百人,随我去看看情况。”
话说到这份上,阎行也不好阻拦了。
当下躬身道:“那岳父速去速回,这里的局面,小婿可是有点应付不来。”
韩遂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小河谷距离金城郡城大约有三十里地,韩遂心急女儿的婚事,带人一路急行。
远远的,就看见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两人面对面的正瞪眼,两边各有数百骑,也都是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韩遂很无奈的摇摇头,隔着老远就大声喊道:“伯玉,老王,快点住手!”
冲进了小河谷,韩遂很生气的说:“你们这又是怎么了?此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前仇不再计较,以后大家心平气和的说话。伯玉你杀了老王几百个人,老王也忍了,怎地今日还喋喋不休的找人麻烦?老王,你也是,和伯玉又认真个什么?”
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的脸色,本来都是阴沉的。
韩遂一说完,两人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文约,我们的确是握手言和了啊!”
韩遂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伯玉,老王,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要请文约来说一件事。”
“什么事?”
“如今朝廷混乱,汉人对我们羌人是百般欺压。凉州各地的羌人已经不堪欺辱,准备兴兵造反。我已经和边章相约,请文侯先生主持司隶和北地地区的大局……嘿嘿,只是这湟中、武威方面,如今尚少了一个扛旗的人物,故而想到了文约。”
“你们,你们要造反?”
韩遂惊怒的看着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却发现两方的人马已经汇聚在了一起。
小河谷四周,突然涌出了数千人,都是烧当和破羌的骑兵。
一个个弯弓搭箭,把韩遂和他带来的人马团团围住。那架势,只要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韩遂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起来他们早有预谋啊!
心中有一种苦涩:原以为不用再算计别人,可没成想不算计别人,人家却要来算计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韩遂好言相劝:“伯玉、老王,你们疯了吗?”
北宫伯玉冷冷一笑:“文约先生,不是我们疯了,而是你忘记了咱们早先的约定。我不惜一切追随你,连哥哥和嫂子都没了;老王帮你,甚至丢了儿子的性命。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而你,如今是春风得意,又是太守,又是都尉,快活的很啊。当初你给我们的承诺呢?答应给我们的好处呢?都在什么地方?”
烧当老王说:“没错,我儿子的仇至今未报,可连个消息都没有。不过,文约先生你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如今朝廷大乱,正是我悲谋出身的好时候。你可以忘记我们这些昔日的兄弟,但是我们却不会忘记你……你看,有了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韩遂脸色铁青,“你们不可能成功!”
“成功不成功,都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已经联合了凉州、司隶三十六羌部,十二万铁骑整装待发。龟兹人和匈奴人也答应自司隶出兵,鲜卑和乌桓人也会配合。文约,和我们一起干吧,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尊你为主,将来做皇帝都有可能。”
韩遂不傻,这种话又怎么会相信?
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北宫伯玉等人,也只是拿他做个招牌。
失败了,把他扔在这里,然后退入湟中等地,朝廷大军想要围剿都很困难。可是如果成功了,一样也不会让他做什么皇帝。到时候一翻脸,估计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北宫伯玉哈哈大笑:“你答应不答应都一样,难道你没觉得,今日婚宴,前来祝贺的豪帅,实在是多了一点吗……文约,如果你想要保住家中老小,依我看,你还是从了我们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