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轻声道:“在广陵稍有惊恐。”
广陵?董俷愕然看着黄劭。在广陵受到的惊吓,难道是火烧盘龙谷时受到惊吓吗?
再一想,董俷豁然开朗。
这黄劭只怕是因为那一场大火,造成了数千人丧命而心有不安吧。这个人有智谋,只是有时候有点心软。他并没有把这种不安告诉任何人,然后又经过一路颠簸……
董俷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说:“老黄,你为何不早说呢?”
黄劭说:“乱世中,人命贱如狗。你不杀人,就被人杀,这是天经地义。主公乃是雄才,劭恐主公知道了,会看轻了劭。原本以为过两天就会好,可谁想到会是这样。”
“老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董俷叹了口气,轻声道:“俷实不愿多造杀孽,可无奈何……以后你要记住,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憋在心里面不舒服,甚至还可能会引起误会,岂不是更糟糕。”
说罢,他站起身,对那文官道:“先生是否能诊治他的病情?”
那文官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师常说医者父母心。说实话,贵部属这病不难医治。某虽不才,虽老师学医多年,也颇有心得,料想对这伤寒也能手到病除。”
“既然如此,还请先生费心。”
文官轻声说:“我可以为贵部属诊治,但也希望公子能帮我一个忙。”
董俷一怔,点点头说:“先生只管吩咐。若在下能做到,定然会义不容辞。”
“下官看公子和贵属下,都是世间猛士。想拜请公子营救下官老师,不知可否?”
话语中,虽有请求之意,可也带着隐隐的威胁。
董俷倒是不生气。在他看来,这也算是一个交换条件,公平合理,没什么不好。
“俷自当效命,只是不知道那绑走太守大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文官苦笑一声道:“说起那些人,老师也曾经给过他们帮助。他们住在武陵山中,是五溪蛮人。这些蛮人自古就是长沙、武陵一带的祸害,曾经多次谋反。生性剽悍,更兼心狠手辣。官府曾多次围剿过,却也奈何不得他们。上次造反时,已经有三四十年了……虽然我们也有防备,却不想他们居然敢在长沙城内杀人。”
五溪蛮人?
董俷挠挠头,心里有些犹豫。
倒不是害怕什么,对于五溪蛮人的事情,他听说过。不过是在上一世的时候,听山中老人提起过。说起来,他们应该是同乡。五溪蛮人住在武陵山中,而上辈子,董俷也是在武陵山里长大。正因为这样,董俷更清楚想要在山中作战,困难重重。
巨魔士擅长平原冲锋,但是对于山地作战并不熟悉。最重要的是,一进山里,巨魔士灵活作战的方式就无法再使用。单靠硬拼,董俷还真的没有信心能击败对方。
“下官也知道这有些为难公子,只是……长沙官军都不敢出战,他们对五溪蛮人非常恐惧。算了,当下官没有说过这话,下官这就为公子的部属诊治,公子不必为难。”
董俷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先生这是什么话?好,我就答应你,把张太守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