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这口气,好像你手脚灵便?”倘若说这是在工作室,比起手工来,江雪倒还不敢说这话,但是她打小便须帮着母亲料理家务,个子不及桌子高的时候就踮着脚尖往桌上端菜呢,日本男人谁不知道从来不进厨房的,说什么她手脚粗笨?
江雪自在榻榻米上踩来踩去,稻本靖一冷眼瞥了一眼便进了厨房。舒蝤鴵裻整间独立屋不大,厨房和内室并不远,却没有什么开火拉锅的声音,只是传来一股竹子的清香,也不知他在鼓捣些什么。
江雪原是好奇——莫非这个男人还真能弄出吃的不成,从来日本男人都以进厨房为耻,他们倒是把君子远庖厨信奉得彻底,是以轻手轻脚地摸到厨房门边一望。只见稻本靖一神情专注,修长而灵活的手指抓着一团粉白的糯米在寿司竹帘上抹,掐,挑,按,一招一式简直分毫不乱,好似是依着某种武功心法一样严谨。此刻窗外远山映衬下的月色斜斜地笼了一层在他面上,打上了浓浓的暗影,而他自己却还浑然不觉一般,认真地舀了一勺姑香鱼子酱对着昏暗地木漆灯对着分量的刻度,再均匀地涂在已经压平的糯米条上。如此居家的他,此刻竟叫人莫名地有种亲切而依恋之感,好像恍惚中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一般。
这个念头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恰巧此时一盘寿司已经大功告成,稻本靖一侧脸见她站在门口,立时指示道:“你是有多蠢?端出去!”
江雪略一失神,连忙掩饰好情绪,片刻后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无懈可击钻进厨房夺过盘子已然抓了一个咬在嘴中道:“这倒是好东西!濉”
稻本闻言一面清洗工具一面朝她一笑——正如她此前的印象,他笑得不多,但是笑起来还真好看,“这就好了,所以我早说你没见识的。”虽是这么说着,话中却不似方才在车上时的火药味,江雪何等精于此,自然也不介意,嘴里嚼着海苔寿司出去了。
她连吃了2块寿司稻本靖一才姗姗出来,江雪正得意道:“你还真是低估我的饭量,这么放心把好东西都放在我这,真是羊入虎口啊!
谁料稻本一副了然地模样,根本不理她,自顾自地又取了一个小巧的青瓷杯,上面该是江户时代日本仕女图,他从吧台中小心翼翼地寻出一个小瓶儿,才倒了一小杯整个屋中便香气四溢,悠悠然道:“这才是最好的东西。”江雪素来是善饮酒的,当下分辨出来是好酒的香味,激动地站起身道:“啊,果然是!”随即脸皮一厚道:“那个……我突然又觉得很渴——催”
稻本横了她一眼,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又取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青瓷杯很小气地倒了薄薄的一层递给她道:“拿去!你倒是幸运,竟能喝到这样好的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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