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本靖一不急着回答,笑道:“怎么,你决定了吗?”
江雪也冲他一笑,有些挑衅的意味,“我需要两个大房间,又能工作又能睡觉的那种,然后,你再另外找几个能帮得上忙的助理,最好是手工好的。另外,你每天都要来一趟,我未必镇得住他们,你来的时候也别闲着,记得带饭给我们。啊,对了,还有――”如果忘了这个,她就不是江雪,“我们夜以继日的干活,是不是要给些加班的钱?”
亚洲人和亚洲人说话还是不费力的,稻本很容易地理解江雪的要求,甚至对于最后一个要求,也没有质疑,只道:“好,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不过对你更重要,希望这两点你都明白,其他,一切好说。”
江雪冷冷看了嘴角扬着得意微笑的日本人,转身出了门。
出去便给顾柏然打了电话――事实上这是她来英国后第二次给他打,第一次的时候是刚落地不久,想了想此行全由他所赐,就算是再生疏的师兄与师妹,这个礼貌还是要有的。
于是,电话里,寥寥数语。“顾师兄,那个……我到了伦敦了,谢谢……”
“不用谢,到了吗?现在那边还是下午,在哪里?”
“到了。在机场,正准备去公司先报道,你在干什么?”
“我刚吃完饭,一会约了人出去。”
“噢,那好,你忙去吧,我也准备坐车了,再见。”
“再见。”
有时候想想,这样的电话还不如不打,不打的话,心中总有个念想,想着对方也许也同自己一样心情急迫地等着这个电话,倘若接通,倾诉衷肠脉脉含情。不管是真是假,都支撑着这都市里的人喁喁前行。
所以在打这第二个电话之前,手都是颤抖的,听到了嘟嘟的忙音之后突然勇气全无地掐断了,有些颓丧地靠在墙上:她凭什么要求他帮忙完成这件事呢?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而送她来伦敦,该当是最后一件。
正在犹豫矛盾的时候,刚才被她掐断的电话打了进来,“雪雪怎么响了两声就挂了?”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除了心虚,还能因为什么,“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可以自己解决,所以――”实在干巴巴的理由。
“你先讲给我听是什么事?”比起第一次通话里的他,语气温和了许多――他是放下了吧,只有放下的人,才能化解心中的执念怨恨,这让她怅然若失,手机险些都没有拿稳。
颍川之言:在路上遇到抢包了,惊魂一刻,幸亏我反应快啊…不过还是吓得不轻,写不出来颍川之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