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瑞嘴巴一撇,泪珠就要滚下来了,好在余春华拉住廖采臣的手,在一旁劝解道,“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你要么不回来,回来就唉声叹气的,不是赌钱赌输了又是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就让双瑞去了,廖采臣这才叹了口气,冲余春华道,“也不知怎么地,刚开始手气旺得不得了,这几天却忽然急转直下,就没有赢过一局。这倒也罢了,宋环还欠着我几吊钱,现在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着。”
“宋环?妹子刚出嫁的那个宋环?他不是拿了一大笔礼金,怎么又落到向人借钱的地步了?”余春华不解道。
廖采臣将两条腿朝梳妆台上一翘,交叠起来,“他妹子的彩礼基本上都被他用来还债了,剩下的也被他输光了,哪里还有钱。”
他说着就拿起一块湿手帕,准备把脸上浓墨重彩的戏妆卸掉,就在这时,双瑞又从外面到后台来了,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冲廖采臣讪讪道,“廖爷,门口有人找。”
“找我?”廖采臣将脚从桌上放下,起身就朝门外走。走出院门时,他看到外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老一点的正在迎面冲他走来,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剩下的几个没看清长相的却骑着马离开了,看来并非是找他的人。
廖采臣站在门口张望: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呢?难道是宋环?他听家人说自己寻上门了,便过来了?
转念一想,宋环绝非这种人,找他追债都追不来,他又怎会自己上门?
正想着,衣角忽然被一只手拽住,“有人让我把这锭银子给你。”
下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廖采臣低头,发现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眼睛亮亮的,好像天上的寒星,说出的话却有板有眼,显然是有人教导。
“那位公子说,他很喜欢听姑娘你唱戏。所以请你后日晚上到西郊玉河对面的丘宅去唱一出《西厢记》,他准时候着你,望你能如期而至,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