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一把,重重跌在地上。
陈用现在已经走到了翎儿身边,他将翎儿搀扶起来,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一掠,又转到袁道桥的身上。袁道桥的头发已经全部散开了,盖住他半张脸,剩下的那半边脸上,肌肉抽动,眼角怪异地斜向下方,像是陷入了迷思中一般。
“袁蔚是你杀的?”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陈用的声音有些抖。从后面看,他连腿都是抖的,像得了某种怪病一般。
袁道桥慢慢朝他转过脸去,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陈用,却又似乎没有看。因为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中空无一物,像罩着一层膜,将他与外界的一切隔离开来,悲与喜在他眼中皆映不出任何光彩。
“是我,我杀了袁蔚,我杀了自己的女儿。”
肩膀耸动了几下,袁道桥说出一句让所有人皆震惊不已的话来。与此同时,一直罩在他身上的那层隐形的膜仿佛“咔哒”裂开了,他扭头看向陈用,看向围拢过来的人群,看向已经朝自己疾步走过来的赵子迈和宝田,以及从城门处快步跑来的是几个衙役,忽然裂开嘴,幽幽地笑了。
“我杀了她,我不光杀了他,我还杀了昌黎,还有许多人,许多挡了我路的人,”他挑起眉毛,额头上的纹路一条一条凸起,嘴角朝上一咧,“可那又如何?你们又能奈我何?”
“恐怕被你间接害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赵子迈已经来到了人群前面,他看着袁道桥,心中怒火燃炽,却仍然强压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整个华北地区的福寿膏都出自你手,你为了谋取暴利,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袁道桥,你心中真的没有丝毫悔意?”
“赵大人,”袁道桥提高声音打断他,“善与恶在你心中真的这么泾渭分明吗?”
他朝乌泱泱的人群一指,放声狂笑道,“这些人,难道都是好人吗?他们之所以没有犯罪,并非因为天性善良,而是因为没有像我一样,遇到一个可以谋取暴利的机会。赵大人,我们每个人都在善恶的边界徘徊,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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