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青城还只有五岁,比嘉言现在还小一些。
那天,下了半个月的雨刚刚歇了,天虽然还是阴沉沉的,但总算不像漏了似的,凄风苦雨,去哪里都不方便。
我和你伯母那会儿年轻,玩性大,在家里憋了半月,当然很是烦闷。所以见雨停了,便再也坐不住,所以两个人就丢了下人自己到漳台城去了。
后来我常想,那天,也许就是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最后的快乐时光。
那天我们两个在漳台城逛了很久,吃了几家出名的馆子,看了几出戏,还在集上买了很多新奇玩意儿,准备带回家给予池和青城玩。所以等我们往家里赶时,天已经黑了。
那晚的天黑得特别厉害,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朦胧的月牙,就和今天一样。
我们两个从马车上下来后便朝宅子走,一边还谈论着白天经历的好玩的事情,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一点点走近了。我还记得你伯母那天特别开心,像个小姑娘似的,喋喋不休地跟我谈那出《升平宝筏》,说它词藻奇丽,引内典经卷,极为超妙。我的心情也因为她高亢的情绪,变得非常开朗,把生意上的烦恼也暂时丢在了一旁。
可是,就在我们离闫宅大门还有不到十步远的时候,你伯母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愣愣看着前方,一只手拽住我的袖子,哑着嗓子问了一句:“白霖,那是......那是青城吗?”
我朝前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前面,除了那座仿佛凭空从地里长出来的宅院,就只剩下一片黑魆魆的夜。于是便笑道,“想什么呢?青城应该已经睡了,怎么可能在这里等我们。”
可是话还没说完,我却感觉浑身一凉,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我看到它了......它个子不大,比我的腰稍微高出一些,怪不得你伯母会第一眼把他认成青城。
它头上顶着一块红布,泛着黑光的红布,从闫家大门前一蹦一蹦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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