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午拒绝了闫青城让丫鬟送他们回去的好意,因为她准备趁此机会把穆瘸子骂一顿,以此来纾解自己心中的恼怒。
可穆瘸子一路上都在唱歌吆喝,弄得她连指责他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心里总怀疑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现在是在装疯卖傻,因为那瓶秋露白被他揣得紧紧的,生怕掉在地上摔碎了。
穆小午拿他没办法,只能拽着他朝他们住的那间院子走。身后,宾客们的喧哗之声逐渐远去,穿过一道攒边门拐了个弯后,声音几乎完全消失了。现在,她只能听到两人“咚咚”的脚步声以及穆瘸子走了调的哼唱。
“春日暖,有钱的桃红柳绿常游戏,无钱的他那里,天明就起来,忙忙去种地。夏日炎,殷实人赏玩荷池消长昼,受苦人双眉皱,挑担沿街串,推车走不休......”
沙沙......隔壁甬道似乎有什么人经过,身体蹭着墙面,发出一阵极轻的响动。
“秋日爽,有力的高楼饮酒赏明月,无力的苦巴竭,庄稼收割忙,混过中秋节。冬日冷,富贵人红炉暖阁销金帐,贫穷人在陋巷,衣单食又缺,苦的不成样。一年到头十二月,四时共八节,苦乐不均匀......”
“嘘。”穆小午冲穆瘸子竖起一根手指。
“怎......怎么了?”穆瘸子的舌头打着结。
“闻到了吗?”她站着不动,一双眼睛机警地看着墙面,仿佛想将它钻透似的。
“闻到了,酒香,酒香四溢,有钱就是好啊,这么香的酒我活了这么大......第......第一次喝。”
穆小午剜了他一眼,耸动了几下鼻翼:墙的那一边有股臭味,就像今早那两个小丫头说的,是一股子腐败的臭鱼烂虾的味道。说得更贴切些,那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味儿,死了很久很久的人。
穆小午回头,冲穆瘸子竖起一根手指。
穆瘸子的酒忽然就醒了,他凑过去,使劲嗅了几下,“这里真有那东西?我怎么没闻到。”
穆小午冷哼,“你浑身都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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