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血色。不过他那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瞳仁如黑漆一般泛光,和他母亲襄贞的一模一样。
穆小午谆谆诱导,“嘉言,我只是迷路了,不是故意闯进来的,你们闫家这么大,找不着路也没什么奇怪的对不对?”
嘉言昵了一眼地上的铜锁,心照不宣地冲她笑道,“别说姐姐了,但凡家里新来的仆人,头一半个月也总是会迷路的。不过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一会儿要是被上夜的人发现了,解释起来倒是麻烦。”
***
插上门锁后,穆小午便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帮忙举着灯笼的嘉言,他苍白的脸被火光染上一层暖晕,看起来健康了许多。
“这屋子里面......为什么要放着一口水瓮?”她问。
嘉言放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谁知道呢?姐姐,我告诉你,闫家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连我,也时不时能听到一些散言碎语。”
“什么啊?”穆小午也跟着他放低声音。
嘉言吞了口唾沫,“我有时候听别人议论,说我们闫家之所以发迹,是因为宅子下面供了一尊金佛,据说这佛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国师帕思巴,募集千斤黄金亲自设计刻铸而成的,用白骆驼一路驮到中国来的。”
穆小午“噗嗤”笑出声来,“听他们胡说,那金佛我才见过,它被供在盛京城的皇寺里,皇寺,它是皇家之物,哪能埋在你们家地底下。”
嘉言也跟着她笑,旋即又沉下面孔,“不过还有人说,我们闫家白手起家的第一笔钱不清白,是沾了血的。”
穆小午正牵着他的手朝前走,听他说得一本正经,忙问道,“怎么说?”
“闫家是从我的曾曾曾祖父那一辈开始发家的,可他当时就是个穷得不能再穷的浪荡子,哪里能积累得下来银子呢?”
“所以呢?”
“他做了强盗,劫了镖,砍下了许多脑袋,这才积下了这么多钱。”说完,嘉言倒吸了口气,像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