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鸯叫住了:“你知道.那金银楼而今炙手可热的花魁叫什么么.”
“……”鸩闻言脚步一滞.果真便停在了那儿.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反映.让鸯的心里才真正泛出一些酸水出來:“她叫苏洛.苏妲己的苏.洛神的洛.这姑娘听说并不是启国人.而是不久之前随着逃荒人流.跟着一道从西边过來的.她最拿手的.便是国风之中那些郎情妾意的曲子.其中有篇诗赋名为《有狐》.更是她的拿手之作……师兄.我从你回來之后见你第一面开始便知道.你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总不该会是她吧.”
鸯轻轻说着.忽然就从后头抱住了鸩.让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宽阔温热的背部:“你不用拿假话诓我.我能感觉得出來……当我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为什么.”
“……因为我是在庆幸.幸好不是她.”鸩沉默了片刻.这才伸出手來.默默解开了鸯环在他腰背上的双手.一双柔荑放在手心里.那般柔若无骨.触若光滑白玉:“她本该姓洛.巧了.竟然也有个洛字.不过还好.不是她.”
鸩眼皮一垂.松开鸯的手之后便想离开.却被鸯猛然叫住:“那你为什么要回來.”
鸩闻言身子一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沒说地出了飞仙阁.任凭鸯在他的背后如何哭喊祈求.他都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让鸯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眼见鸩的身影渐行渐远.哭得乱了妆容的鸯猛地扑到门边.一个踉跄禁不住便坐在了地上:“师兄.”
她痴痴地望着已经人去楼空的门前景色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坐在那冰凉地上坐了有多久.直到明月当空.甚是皎洁.鸯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來.行尸走肉一般地转身回到屋内.
无意间.鸯瞧见了那个被她安放在角落的琵琶.此时此刻.那安静的死物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牵着她缓缓前行.支配着她向着自己靠近.
“有狐……”鸯喃喃念了一声.伸手拨了下弦音.圆润的音调让她的精神一震.忍不住便抱起那琵琶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弹唱起來:“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