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闵润玉似乎早就将端木阳泰对她的告诫抛诸脑后。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妻子,而她更是将宇文崇乐想象成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丈夫。
既然妻子怀有身孕的时候,丈夫都不曾來探望过一次,她又何必给对方好脸色看?更何况,她也沒办法摆出一副好脸色來。不知不觉,她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
“呵呵,看样子,爱妃是不想朕來这儿?朕走便是。”对于这样的闹脾气,宇文崇乐自然也有一套对应的办法。他话音刚落,便扭头转身,不带片刻停留。
当他刚提起一只脚正欲跨向门外的时候,一律略带急促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上请慢!”紧接着,便是一阵衣服簌簌之声,宇文崇乐慢条斯理地转过头,瞧见闵润玉成穿着单薄的内袍,屈膝跪在地上,向他行礼,“皇上……臣妾刚刚失态了,还请皇上降罪。”说罢,闵润玉便轻声啜泣起來。不知道是在替自己觉得委屈,还是真正害怕宇文崇乐的离开。
一抹笑意,微微掠过宇文崇乐的唇角。他上前一步,轻手轻脚地扶起闵润玉,一举一动之中尽透温柔。然而,这样的暖意却并沒有渗透到他的眼底。如果闵润玉此时此刻愿意仔细打量面前的这个喜着黑衣的男人,便会发现,他的眼神依旧是一片冰冷,就好像是腊月里结冰了的湖水。看似清澈,事实上却是虚无缥缈,让人无法一探内里。
闵润玉就这么被他扶着又重新躺上了床,期间她都一只盯着宇文崇乐的侧脸在瞧。瞧他似乎在为着自己担心的模样,瞧着他细心为自己掩好被头。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那些动作,又一遍一遍地受宠若惊。
“皇上……”宇文崇乐刚在她床前坐定,闵润玉的喉头便情不自禁地哽咽起來。
他瞧着她眼中泛着的泪光,还是笑得那般悠然自得。你可以将之理解为他对她的宠溺,也可以将之理解为目空一切。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不配在他的眼里多停留一秒。
“怎么不喝药?”宇文崇乐扭过头,看了一眼那已经凉了的药碗,又特地端到鼻前嗅了嗅,“刚听碧儿的言语,这应该是御医们开的补药才是。为什么不喝?”
“……臣妾不敢喝。”闵润玉嗫嚅了半天,才极不情愿地回了这么一句话,“上次就是喝了别人送來的汤水,只是少许,就害得臣妾差点滑胎……自此,臣妾就不敢再喝这些东西了。就怕一个闪失,臣妾和皇上的孩子就沒了。”说着,闵润玉便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眼里充满着母性充满爱意的光辉。
宇文崇乐冷眼瞧着这一切,似乎闵润玉眼下的真情流露对他來说,都是一种卖力的表演。真真假假之间,他并沒有那么在乎真假虚实。因为对于宇文崇乐來说,他人对他表现出來的种种,都是假的。
“你是不是在说良妃送的那蛊人参补气汤?”突然,宇文崇乐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闵润玉的手,“朕已经赐了良妃自裁,至于送汤的那个婢女,则是赐了她极刑。现下良妃宫已成冷宫,那里头的宫人早就被朕遣散尽了。如此一來,你可解气了?”
“……皇上……”闵润玉被宇文崇乐的话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來。她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泌出一层冷汗。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下你怀着朕的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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