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花,是老天在替自己流泪,“你求得未免,太多了。”
“所以说,我是求不得,又放不下。”闵妃苦笑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了端木。她的眼神是那样清澈纯洁,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样的世故和残忍,“师兄你会帮我的吧?”
“……我又何时不曾帮你过。”端木阳泰看着堕入爱河不能自拔的小师妹,只觉得自己其实和她是一类人。都是为了一个自己心里的人,义无反顾,即便是被伤得遍体鳞伤,也要带着这满身伤痕走过千山万水,只为博得那人一笑。
只是那一笑,是一瞬间,还是永久,亦或者只不过是一种客套的逢迎,却不得而知了。
端木阳泰伸手,用手指尖轻轻抹开了落在闵妃发髻上的积雪。他看得出来,她本来是想躲开的。最后却终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辜负她的好意。
“只不过,我想提醒你。你的念想,并非是求不得。而是不可求。”端木阳泰说着,又将手背在了身后。可以用来杀人于无形的符咒,瞬间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团火,融化了周遭的积雪。
闵妃睁眼瞧着端木阳泰将那一团火焰抛向一边,任它将这盖在地上积累了好多天的积雪烧成一滩水,而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是盯着闵妃瞧的。
“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你不必担心,圣上若是有要求,我一定会尽心去办。毕竟,端木家在大梁国与皇族唇齿相依。我不效力当今圣上,还能去效力谁呢。你说对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好像不是单单说给闵妃听的。透过那双战战兢兢的翦水眼眸,端木阳泰已经将一切了然于心。
再一次地,他选择了沉默。有些真相说出来,不说会伤到别人,但是一定会伤到他自己。
“好了。我这就回去,你不用担心。”他突然笑了笑,那笑容可与此时此刻温润的月光相比。闵妃怔怔看着,眼眶便红了。
她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御花园,静静地看着他走。那渐行渐远的足迹,本来还留在雪地上,过了一会儿,立马就被新的积雪给遮住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层印记。
闵妃就站在那儿,看着那些脚印逐渐消失,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自己那个冷清的宫殿里走去。
这一夜,大梁国又是大雪纷飞。漫天飘扬的鹅毛大雪,似乎是想要诉说着什么人间的悲欢离合。可是大梁国的黎民百姓,只是将之理解成了一种吉兆。
并说它是,瑞雪兆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