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年复一年。山海关内外,一片腥风血雨。然而人间界的这一切纷争,似乎并没有打破死亡之海里的平静。时间在这里,仿佛从来不曾流淌而过。只因为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不受岁月侵扰的妖与仙,自然还有魔。
“云若公子,还是我来吧。”这一日,云若本来是独自一人在林中徜徉,为的是给昏迷不醒的洛惜离多采几分凝神草,助她早日脱离梦魇。正走着,身边一道红光乍现,在溧阳现出身形之前,他还以为,来找他的,又是多日不见的赤珏。
可惜,在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一身红装的小女孩。溧阳仰着头,见到云若看自己看得出神,疑惑地又叫了他一声:“云若公子,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云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竹篮,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去了溧阳那儿了。此时此刻,她正在他面前,一蹦一跳地走着,手上提着的那个小竹篮,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摇晃,显得尤为可爱。
“溧阳。”云若站在溧阳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娇俏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还记得,你家仙子沉睡,有多久了么?”
这个话题,似乎是两人心中的痛。云若话音刚落,溧阳的表情就变得黯然,“算来,大概应该有两年了吧。在这两年里,仙子就从未醒过,也不知道那梦里有什么,能够让她如此流连忘返。云若先生,狐仙的梦,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溧阳一边问着,一边又停在了那儿,驻足不前,仰头望着一脸沉重的落云若。手里,还抓着一些清香扑鼻的凝神草。
“呵呵,都是些陈年往事罢了。所以狐妖,不爱休眠,更不爱做梦。入梦修行,怕是对于狐妖来说,最严厉的责罚。生不如死。”
云若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似乎并不如他的语气那样云淡风轻。溧阳听了,心中一疼,蹙眉间,忍不住便低声呢喃道:“听说仙子便是入梦修行,且这一修行便是一千年。仙子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过,才会如此?”
正在她嘟囔的时候,灰蒙蒙的天忽然闷雷滚滚。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纵然这树林是如何茂密,总会有水滴滚落,湿了云若和溧阳的衣衫。
云若抬头望了望天,尔后伸出长袖来举于溧阳头顶,“变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这雨,都可以透进这密林里来了,可见下得有多大。”
“公子说的是。还是赶紧回去得要紧,我怕仙子一个人在家,听着这闷雷会不安心。”溧阳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装着凝神草的竹篮护在怀里,在云若的护送之下,慢慢往前行着。
只不过走了几步而已,这冰冷的雨滴便湿了她的鞋。溧阳低头,抬起脚来看了看,突然便叫了出来,“哎呀,公子,今日这雨可奇怪,总觉得,是落得红色的。”
云若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却发现除了有片片打湿的痕迹,并没有瞧见什么其他的颜色,“哪有这等奇事,若不是天大的冤屈,天上是不会落下红雨的。当了千年的邪灵,你还会不知道这种事儿么?多半,是你的鞋子本身便是红色吧?”
云若摇了摇头,如是答着溧阳的话。溧阳抿了抿唇,双眼眨了眨,突然又指着云若的衣摆道:“公子,你的衣!”
“什么?”云若循着溧阳的视线向下望去,依稀瞧见了一些淡粉的颜色,正觉得奇怪。忽然之间,狂风大作,云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将溧阳护在了自己身后。
待到那胭脂色的灿烂烟波散去,在他们面前现出身形的,竟然是那个云若多年不见的赤珏。
“……赤珏,你……”云若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刚张口,就见着这女子忽然便要倒落在地。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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