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孙伯揣测,“不知是吏部出了什么难题,老奴鲜少见着顾大人这般模样,看起来十分沉默。”
安华锦想着怕不是吏部有什么难题,大约是崔灼来京被他喊来安家老宅又被她派人护送离开的事儿被他知道了,如今这估计又是闹了大脾气了。
安华锦一时有些心虚。
虽然她觉得她行事坦坦荡荡,对于崔灼喜欢她的事儿,她也从没瞒着顾轻衍,早先还拿这个打趣过顾轻衍,但到底那时候她也没想到崔灼对她的感情竟然是深到这个地步,如今崔灼封死了自己的后路来京,无论是为了他的志向,还是他的才华,还是为了南阳军求贤若渴,她都不能将之拒之门外。
但感情的事儿,坦荡虽坦荡,到底是有点儿难掰扯出个对错。
安华锦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院内走,“我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儿。”
“好嘞,您宽慰宽慰顾大人,也许有您劝劝,或者再帮着出出主意,他就会茅塞顿开想到解决事情的法子了。”孙伯对安华锦有一种迷之信心。
安华锦:“……”
好吧,事情是她惹的,她自然要给宽慰。
枫红苑内,亮着灯,安华锦进了院子,便瞧见画堂内映出的坐在桌前的人影,那人影安静地坐着,什么也没干,似乎有一种过于安静的寂寞的清冷的沉寂。
安华锦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事情怕是有点儿大,也许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的自诩坦荡,在顾轻衍的眼里心里,怕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想起顾轻衍闹性子时,发火时,脾气有多大,一时又有点儿踌躇了,腹中打着腹稿,磨磨蹭蹭,来到门口,用一根手指挑开门帘,偷偷探着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果然那人如灯光映出的影子一样,是那副过于安静清寂得冷清的沉寂。
安华锦松开手,低低地咳嗽一声,但站在门口没进去。
顾轻衍似乎沉浸在某一种思绪了,知道她回来了,似乎又不知道,依旧坐着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安华锦揉揉鼻子,鼓起勇气,进了屋。
她来到顾轻衍面前,喊了他一声,“顾大人?”,顾轻衍不答话,她又改了称呼喊了一声,“顾七公子?”,顾轻衍还不答话,她眨眨眼睛,喊,“怀安?”,顾轻衍依旧不答话,安华锦使出杀手锏,称呼,“未婚夫?”,顾轻衍这回总算是抬起头,看着她。
这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上,平静到近乎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清水般清凌凌的冷。
安华锦被冻了一下,虚虚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伸手如往常一般捏了捏他的脸,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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