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小声地与他说话,“顾大人,您昨夜没睡好?”
这一看就黑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太形而外露了,都不像每日哪怕再忙也如沐春风处变不惊的顾大人了,至少,以前,他心里想什么,不会被人看出来,但今日,显然等在外屋,就是为了等小郡主醒来,一副算账的模样。
他这副样子,弄的孙伯都以为小郡主做错了什么,心里直打鼓。
“嗯。”顾轻衍垂着眉眼点头。
孙伯一看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深色,便觉得不太妙,但他毕竟是个下人,只能问了他今日想吃什么,顾轻衍倒是答了,他连忙去了小厨房。
安华锦起床梳洗后,穿戴妥当,出了里屋,瞧了顾轻衍一眼,微愣了一下,“一大早上的,睡惹你了吗?”
这么黑的脸,有点儿吓人啊。
顾轻衍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她,没说话。
安华锦心想着看来事情还挺严重,她自觉地觉得与她有关,否则不会大清早过来等在这里,于是,她默默地坐离他最远的桌子一角,“是我惹你了?”
不应该啊!她没做什么啊,昨日晚上离开前,不还好好的吗?
“你坐的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顾轻衍语气低沉。
安华锦:“……”
这不是怕你闹大脾气发飙吗?
她掩唇咳嗽了一下,很郑重地说,“昨日晚上你离开后,我就给沈远之回了一封信,什么也没做,一直睡到刚刚。”
言外之意,你可别又莫名其妙给我扣锅随意再发脾气啊,承受不住。
顾轻衍盯着她,脸色显而易见地又黑了一层,“你给沈远之写信,有多少话要说?写的那么厚,比给我写信,两个信封叠在一起都厚。你还没做什么?”
安华锦:“……”
原来是为这个来算账。
她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她昨日就让孙伯吩咐人将新送去驿站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顾轻衍,“难道,你截了我给沈远之的信?”
昨日那封信是很厚,的确沉的压手,但这怎么能怪她?要怪也怪……楚思妍!
顾轻衍恼怒,“我没截。”
就是昨日撞见沈远之来信,他让人稍微关注了一下安家老宅去南阳的信什么时候发走而已?也借此看看沈远之这个青梅竹马在安华锦心里的地位。谁知道,不关注不知道,这一关注,他险些没给气死。
安华锦在收到沈远之的信后第一时给他写信不说,还写那么厚的信,连一夜的功夫都不耽搁,连夜让人送去了南阳,要不是知道她写完信后什么也没做,安稳地睡了一夜,他还以为南阳出了什么大急事儿呢。
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气成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