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四和林泰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都不约而同地掠过一抹兴灾乐祸之色。
潘启文这时却瞪向文四:“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给我在东磨街那头盯着嘛?”
文四忙赔着笑道:“少奶奶说,您每天过去,所有人都睡了,早上又走得早,今儿个她的病好了,无论如何要您过去吃饭!”
潘启文面上一喜:“华大夫允她出房门了?”
见文四点点头,潘启文立刻点点头,抓起椅子上的大衣,兴冲冲地道:“走!”
车上,潘启文皱了眉,他的手在椅背上轻叩良久,终是对文四吩咐道:“蕴仪房间隔壁西头那一间客房是不是空着的?回头你给我收拾收拾,我住那儿去!”
文四一呆,也顾不得忌讳,急道:“少奶奶又赶你了?”
潘启文脸一沉:“赶个屁!”
他嘴角随即泛起一丝苦笑,前几天,蕴仪是来了月事,他每晚抱着她睡,为她取暖,倒也没有什么,可如今她好了,若他再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怕自己-----熬不住。
刚开始两天,她全身冷得像冰,刺得他心肝儿都疼得颤,哪还有那些心思?可后来两天,她的身子逐渐地活泛了起来,尤其是昨晚,她已是有了些温热的气息,那样温香满怀,他昨晚搂着她,身下早已是起了反应,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让她发觉,只得将下身稍稍挪远一些,就那样直挺挺地僵硬地过了一晚。
而今天,他想,他还是自己睡一间房的好。
那天,他那样信誓旦旦地说了等她完完全全重新接纳他之后,才会碰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欣慰,还有一丝的轻松,尽管那一丝轻松灼痛了他,可他,还是愿意等。再后来,他半开玩笑地说他后悔了时,她眼中的鄙夷和失望,令他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而现在,她好不容易松了口,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又怎么敢,轻易去破坏?
她嘴上虽然不说,这几天对他也温柔有加,可他知道,那份声明,便如一道鸿沟,横梗在两人之间,那真真实实的是他潘天一发出的,连一个替罪的人和借口都找不出来!
他知道,她也在努力去忘记,可是,她身上的病痛,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她这件事实!所以,在他坚持不碰她时,她才会有那样轻松的眼神。
他,只能指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用他的真心,还有家的温暖,慢慢地去抚平她心底的伤,心底里,他未尝不是有自己惩罚自己的念头。当他在冷眼看着文管家瞎了眼,又使了小伎俩惩处梅果时,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叫嚣,你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进了东磨街宅子的大门,刚转过影壁,便见华大夫匆匆迎出来,他将潘启文拉过一边,低声道:“少爷,听说您过来,我特意出来迎您。”
潘启文心里一沉,不由颤了声道:“可是蕴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