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昌祖和老伴跟香枫把话摊开说了,等过了大年,就要把她跟韩家的亲事正式定下来了。
近来,香枫在她的爹娘面前从早到晚也不愿意说上三句话,就是要说什么也是没有一点好口气。父母当然对她也没有一点好脸色。
在香枫印象里,爹是半山庄一个出了名的顽固不化。凭她的记忆,做爹的从来没有好好地疼过她一回;不过,她也早已习惯了她有着这样的一位爹,她对爹谈不上有多少敬爱,也说不上有多么畏惧。说起父女关系,平常倒也算是互不相犯,在外人看来也算得上有一派和平共处的景象。
可是,最近因为事关到孙香枫跟韩家定亲的大事,父女俩到了互不相让,顶了真的地步了。
或许孙昌祖这倔老头,已经被老伴咬过了耳朵的缘故,他早已经瞒着女儿香枫打听到了那个曾经给香枫送信的小子,就是山北边翟家庄翟忠石家的小子翟先华――
翟家庄离半山庄也不是十里八里,翟忠石这个败家子,当年那么大个家私一眨眼就在他的手里毁掉了。对这个败家子,十里八乡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后来听说他竟还好意思裸着个身子跑上了韩家山出丑,真的活如一个现世宝。如今,翟忠石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境,他自己死就死了吧,他却又留下了位可怜的婆娘二菊守着一双儿女。两间东倒西歪的破茅屋里是要什么没什么,穷得叮咚响。
香枫这闺女,是不是撞上邪了,偏偏就闹着要恋着翟家那穷小子?
吃过了晚饭,爹去队屋评工分了。香枫的娘在饭桌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在桌子的一角找到了火柴,划着,点燃了煤油灯。
煤油灯的光线并没有给这间并不宽敞的堂屋增添多少亮光。娘唤着香枫的名字,叫她坐下陪着说说话。
“闺女呀,你为什么总是跟你爹顶着呢?”娘这是根据香枫爹的意思,打算帮着一同劝说劝说女儿。
在疼爱女儿,为女儿今后的生活着想这一点上,老俩口倒是完全一鼻孔出气。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家这门槛都快被韩家踏破了呀,闺女。”
“娘,你又跟我说这事。我都跟你们讲过一百遍了,我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就能由着你啦?你爹他能由着你了么?你爹说了,等过了大年,就跟韩家把亲事定下来。他那倔脾气,能由得了你?”
“那我,娘,你还是让我去死了的好。”
娘听女儿说出这话,心差点提到喉咙口,“闺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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