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和张扬全部都静静地包容了。
董芷兰的棺椁停放在翟家祠堂的正间——翟忠石说,董芷兰的灵堂设在祠堂,便于让翟家的列祖列宗都来为她送行和接引。
当然,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这也是翟忠石的一个无奈,因为,除了祠堂这所阴阳两界同属于正式的宅子之外,翟家已没有一处住所能用来为这位故去的太太举行一场体面的葬礼了。
照例行完了小殓、停灵、报丧、大殓、点主、开吊等这些个丧仪程式后,这一天就是发引、下葬的日子了。
送葬的队伍自翟家祠堂延绵出去约有一里多。
踏着厚厚的积雪,脚底发出的嘎叽嘎叽的响声,足可以掩没掉送葬队伍里女人的哭声;时而响起的几声低沉的鞭炮声,则是翟家庄一带古老葬礼仪式应走的程式;摇头晃脑的吹鼓手吹奏出的哀婉唢呐声,和着“咚呛咚呛”的锣鼓声,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雪地上,翟忠石为董芷兰吧嗒吧嗒掉落的那一颗颗泪珠子里,难免没有一颗是为他当初的那些不恰当的选择在暗自神伤和哭泣。
董其炳没有随送葬队伍一起走往坟地,走了约一半路程他停下了。他要一个人静静地立在翟家山头,再目送一程远去的妹妹。泪眼模糊里,他朝山下的雪地眺望着,眺望着……哦!雪地里的那个女子,正远离他的视线一路朝前狂奔的女人,那不是芷兰么?芷兰,我的妹妹,你又何必呐!
飘飞的纸钱,飘舞的白幡,呜哩哇啦的哀乐,还有雪地上留下的那一串串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脚印,董其炳收回了眺望的眼睛,不由地垂下了头——这些无疑都是每个人无一例外最后都要走的路——传说中的那条黄泉路。人生,何苦?做人又何苦呢?
暗自洒下几滴浑浊泪,权当祭奠逝去的芷兰吧!
一个生命走了,一场葬礼结束了。
虽然,翟忠石的心里仍然放不下董芷兰,但是,考虑到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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