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红没完没了地数落着翟忠石,“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主人了,无法无天啦!知道不知道?这帮如狼似虎的臭男人,那天偷看了你那位太太的赤条条的身子不说,他们还聚在一起讲那样一大堆的疯话,骚话,竟把我姚小红也扯上了!我惹着他们什么啦?”
“你能捂住他们的嘴,蒙了他的眼睛?有嘴有眼不是用来说话看东西的么。”翟忠石故意违着姚小红的意思气冲冲地呛她。
见走不脱,他只得一边仍然听着她的唠叨,一边继续跟着她走。
进了四合院,拐进了西侧院落拱圆形的门。姚小红拿出随身的钥匙,开了那扇煞是冷清的门,“你说,我姚小红究竟还是不是你翟忠石的女人?”
翟忠石在茶几边的椅子上干坐着,“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就说,是不是!”姚小红追问。
“谁说不是了?”翟忠石明显很不耐烦。
“亏你还这样承认。老婆被人欺侮了,丈夫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你去问问那帮臭男人,他们都讲些什么了?尤其祈六那狗东西,说话酸溜刻薄,你竟还把他当块料。”
“祈六?他得罪你啦?”翟忠石这时倒显得比先前镇静多了,“有事就说事么,东拉西扯干什么。我怎么认为,在你的眼里所有的人,你都看不顺眼?你先跟我说说,他们怎样侮辱你了。”
“你!世上还有你这样人?!你是不相信我!”姚小红的眼圈红了。
她掏出一方橘红色的手绢,一边在眼睛上按着,一边对翟忠石嚷嚷,“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了。我是妓女呀!那疯子叫着喊着,骂我是妓女,是臭婆娘,你都听见了?”
“说谁是疯子啦?啊!?”
“她!就是她!你处处都护着她。那样一个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疯子,你却对她一步不离三寸。”
“你?你简直不是人!”翟忠石伸出去准备掌掴她的那只手举在空中颤抖着,此时此刻,他想到了那一巴掌给他带来的悔恨。最后,他不得不把那只伸过去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
“你为什么不打呀,你打呀!我不想活啦!那帮臭男人,还有你,那个疯婆娘,你们全都在欺负我,侮辱我。啊呀!我的个娘啊,啊呵呵,我好命苦哇!”姚小红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你说,我是不是你翟忠石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小,小老婆!我是妓女,可是,你当初为什么要死皮赖脸把我娶到这破地方来?我知道你后悔了,你这没良心的。妓女,难道就不是人吗?呜呜……”
这一次,姚小红真的哭了,而且哭得确实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