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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生鱼片小姐!”一声戏中带娱,乐中带笑的声音从电梯口传入走过电梯五步之远的时小草耳朵里。
时小草转身,却见龙俊一正咧着一口白牙,笑如春风的眯着眼睛看着她。
生鱼片小姐?!
时小草被这个称呼雷的里焦外嫩了。
焦过之后,却是见着她扬起一抹优扬如盛开的桃花一般灿烂笑容,亦是微微的眯起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嘿,杂种你怎么在这?”
杂种两个字响起,顿时的让龙俊一那笑的如桅菊花般绚丽的脸僵住了,俊脸一拉,对着时小草道:“我是混血,混血懂不懂?不是杂种!”
时小草却是不以为意的对着他耸了耸自己的肩头,一脸无辜的说道:“专业术语和通俗语言之分而已嘛。不过一般像我们这样不专业的来说,自然是用通俗语言多过专业术语的。所以,你也别介意啊。”
龙俊一的脸垮了。垮过之后,对着时小草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找你家男人!”说罢,熟门熟路的朝着二少爷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时小草纳闷了,看他这熟门熟路的样子,莫非对二少爷这里很熟?
不过貌似熟也不奇怪吧,在日本他们两幢别墅都可以打通,那对二少爷的工作室熟悉也是情理之中的。于是,时小草直接屏蔽掉龙俊一,转身朝着汤纪扬的办公室走去。
时小草虽然怀孕了,虽然太君与二少爷一干众人将她与杨柳疼到了心坎里,虽然太君表面上是对她与杨柳俩大肚婆三申五令。但其实冉家每一个人都很尊重她与杨柳的,她要回工作室工作,杨柳每天回部队,太君等人从来没有阻拦过,只是每天必行的功课就是交待两人要多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了自己。当然,也不记嘱咐老大和二少爷,照顾着自己老婆。
其实冉家真是很民主的,这样的家庭她喜欢,对邈邈宝贝儿亦是没有二话的。
汤纪扬办公室
纪总正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拿着手机,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嘴巴却是与电话那头的谁谁谁打着电话。脸上之表情,那叫一个千变万化,表情丰富。
“嘭!”时小草直接不敲门便推门而入。
正全视贯注一心两用着的纪总,猛的一个手抖,还是左右手同时抖动……
于是乎……
握着鼠标的右手直接“啪”一下按了下去,然后接着便是电脑屏幕上做了一整个上午的劳动成果,直接fail,而且系统是木有撤消功能的。握着手机的左手则是一松,他那新买才不到一个礼拜的价值上万的新款手机就那么如泥鳅一般的从他的手掌里滑了出来,再接着便是“啪”一声,上万的手机就那么摔在了地上。又那么好巧不巧的,纪总的办公室贴是的上好的意大利高级磁砖而非地毯。然后……
上万的手机,机身与电板分家ING。
最让人佩服的则是,坐在椅子上的纪总,此刻却是依旧保持着他那右手握鼠标,左手拿手机的姿势,木楞楞的,傻呆呆的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怀里抱着文件夹,却是一脸悍妇相的时小草。
十秒钟之后……
傻楞中的纪总总算回神过来,讷讷的看一眼一片空白的电脑屏幕再看一眼那躺在白色地砖上一分为二的白色手机,最后将视线停在了时小草的身上。
再然后……
“嗷——嗷——”属于纪总那高分贝,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工作室,“时小草,你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敲门!我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我的上万手机——,呜——!二少爷,我这犯了哪门子的冲,你至于让你女人这么来折腾我!”
然,时小草却是唇角一瘪,有模有样的朝着汤纪扬的办公桌走来,在走至那一分为二的手机边上时,很好心的弯腰,将手机捡起。再很好心的将电板放回,合上后盖之后开机。一切就序后,将“完好无损”的手机往汤纪扬面前的桌子上一放:“纪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进你办公室从来都不敲门的。以前也没见你像现在这般的……做贼心虚。不过没关系,手机没事,看还是能开机的。”时小草觉得,此时此刻,用“做贼心虚”四个字来形容汤纪扬,那是最适合不过的。
汤纪扬被气的就差没吹胡子瞪眼了,手指一伸指着面前一片空白的电脑屏幕:“那这个呢?我辛苦了一上午的稿图呢?”
时小草直接将自己的手中的文件夹往他面前一递:“那,最新的服装初稿!不就几张鼓稿图么,至于你这般吹胡子瞪眼的?”时小草一脸不屑的斜睨一眼还没气消的汤纪扬,然后又自顾自的说道,“对了,刚有一杂种来找二少爷,你别告诉我他与我们下一部戏有关。”
汤纪扬正看着时小草的服装初稿,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喜欢。乍这么一听,立马将手中的文件夹一合,双眸望向时小草,“你指的是那只名叫龙俊一的自称是中日混血的杂种?”
“噗”时小草笑了出来,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称他为杂种的,这不还有一个大名顶顶的纪总也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很认真很诚实的点头:“就是你口中的那只杂种。”
“靠!”汤纪扬将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一个快速的从椅子上站起,二话不说疾步朝着门口而去。
时小草木楞楞的看着犹如具风袭过,转眼不见的汤纪扬,自言自语道:“用得着这么急么,这么赶么?那个人又不是你的情人!”
……
下午五点
时小草刚关了电脑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却见龙俊一正与二少爷并肩从二少爷的办公室走出。见着时小草,龙俊一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眼她,说了这么一句:“生鱼片小姐,以后请多指教。”然后自然是由着时小草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以示要和时小草握手。
时小草还没反应过来,右手还没来得及伸手,却只见二少爷阴沉着一张脸,直接甩手拍掉了那伸在时小草面前的猪蹄,喜怒无常的冒了一句:“把你的猪蹄拿开!”再然后,一副忠心的护花使者般的搂过时小草,温柔的说道,“走,回家了。太君说想你了。”说罢,直接无视龙俊一,径自和时小草双双离开。
龙俊一悻悻然的抚了下自己的鼻尖,讪讪的看着那消失在他面前的两人,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眼神,一闪而过后,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喊道:“喂,我这是龙爪,不是猪蹄!”
肩膀处一只大掌拍了拍,似笑非笑的声音从汤纪扬的口中传来:“怎么看都是猪蹄!”
龙俊一:……
“汤纪扬,你不说话会死啊!”
纪总很一本正经的点头:“真的会死的!”
龙俊一:……
“你说你不好好的呆日本,来这里折腾什么?”汤纪扬一脸探究中带着高深的看着他,“千万别打小草的主意,否则……二少爷翻脸比翻书快的。”
龙俊一直接一拳送了过去:“我是那种人么?”
汤纪扬一脸认直的点头:“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是!”
龙俊一直接瞟他一白眼,一甩额头的刘海,“那你就等着看吧,本尊是高贵的混血,会做那么低级的事?哼!”说完,鼻孔一哼,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汤纪扬有那么片刻的失神,最后轻声的嘀咕了下: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兄弟没得做。
……
二少爷开着他那辆其实也很骚包的黄色蝙蝠,时小草坐在副驾驶座,一边啃着威化饼干,一边侧头对着二少爷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二少爷双手握着方向盘,继续全心全意的开着车,“下一部戏,由他来导……”
“咳……咳……”二少爷话还没说完,正啃着威化的时小草猛的咳了起来。
于是,二少爷赶紧靠边停车,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缓和她不断的咳嗽,顺便的拿过一保温瓶,倒出小杯的温水递至时小草唇边。
时小草接过杯子,吸上两口温水,才不至于咳的那么厉害了。
当然,这保温瓶是桂婶准备的,每天必然一瓶温水放在二少爷的车里。有身孕的人嘛,自然不让喝冷水的。
缓了缓气,时小草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二少爷,弱弱的问道:“你……是说,下一部戏,他导你演?”
二少爷,咱能争点气么?这导演是主演可是两个级别的啊!
咱这不就是低人一等了么,那岂不是被杂种压了一级了么?二少爷,你不能这么不长进,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这么荒废自己的。怎么着,咱也不能让他压咱一级的好不好!
似是看懂了时小草心中所思一般,只见二少爷对着她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绝代风华的倾城笑容:“NO,我是投资兼制片!”
“Yes!”时小草响指一拍,笑如桃花,扑上去对着二少爷一通狂啃:“二少爷,你果然是最有出息,最有长进的!”
翻脸比翻书快有木有?
说的比唱的好有木有?
脸皮非一般厚有木有?
如若说脸皮厚时小草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前一刻还在那里腹诽着二少爷不长进,没出息还荒废自己的,下一刻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二少爷你果然是最有出息,最有长进的。
时小草啊时小草,果然最有长进的那个就是你了!
对于美人主动送香,二少爷自然是乐在其中了。惬意过后,优哉乐哉的启动车子,朝着冉家的方向开去。
时小草继续一边啃威化一边喝温水,然后若无其事的问了二少爷一个她不怎么关心的问题:“二少爷,那我做什么类?”
二少爷风淡云轻的瞟了她一眼:“不如你来制片?”
时小草很诚实的摇头,“不会!”
“顾问?”
时小草依旧摇头。
“监制?”
还是摇头。
“场务?”
继续摇头。
“美指?”
摇头。
“灯光?”
摇头。
“那你会什么?”二少爷似笑非笑却十分好心情的问道。
时小草胸脯一拍,大义凛然曰:“戏服设计还有……”头一垂,用着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的能听到的声音道,“跑腿。”
话语一落,连她自己也怔住了,她这是肿么了?为什么脱口而出的冒出了“跑腿”俩字?莫非是之前被二少爷虐待的已经有心里阴影了?
二少爷一听“跑腿”俩字,亦是微微一怔,怔过之后却是开怀大笑了,笑过之后左手一伸,十分有爱的抚了下她的头顶,然后十分有爱的说道:“草啊,你男人我现在又不演,你还跑什么腿呢?你要跑腿,那也只能是跑我一个人的腿,其他人的事关你半分钱的事啊?你可是我女人,敢让你跑腿,本少爷直接废了他的俩腿再说!”
时小草:……
无言以对外加泪两行。
看来,她真是被二少爷奴役的有被虐倾向了。
不然为神马,她就可以将“跑腿”俩字说的那么理直气又壮呢?
哎,习惯这东西真不是一件好事,看来,她得改改,努力的朝好的方向改进,绝不能让二少爷,她男人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一翻痛彻觉悟过后,时小草盯一眼十分开怀又好心情的二少爷,咬牙切龄的吐出四个字:“好好开车。”
二少爷毫不吝啬的回道:“好的,老婆大人!”
一声“老婆大人”瞬间让时小草心情大好。
……
康家别墅
冷冷清清的院中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那辆属于霍天良的越野车。同样冷冷清清没有半点人气的客厅时,此刻,霍天良与康硕正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
康硕看来起比前些天似乎又苍老了不老,原本就夹杂着些许的白发,此刻却几乎已然是半白。他的脸上亦是多出了不少的皱纹,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增长的。眼眶有些凹陷,眼圈是黑的,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眼神也不复以往的精神与明厉,却是多见了几分潇条与沧桑。
相对于康硕的颓然,霍天良倒显的格外的精神,双眸凌厉,浑身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阴戾。
“不知霍秘书长今日莅临寒舍有何指教?”康硕尽量的不在霍天良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堪,极尽的让自己一如还是之前的那个被人称之为康董事长的康硕。然而,不管他再怎么掩藏,再怎么费力,都无法改变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失败的父亲,一个失败的……商人。
从头到尾,不管从哪一个方面,他都是一个失败的人,从来没有成功过。
霍天良如龙雄鹰般的双眸狠厉的划视着对面的康硕,露出一抹阴飕而又戾气十足的笑容:“为了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康硕不解的看着他。
“是!我的女儿,我与咏欣的女儿,杨怡!”霍天良一字一字重重的吐出,那看着康硕的双眸更是多了一份怒意。
他,不止对咏欣禽兽,竟然还对他的女儿无礼,甚至因此而造成杨怡的流产!
康硕的整个身子猛在僵硬成了一条冰块,不可置信的看着霍天良,好半晌的才听到自己嘴巴里怯懦懦的声音:“小杨……是你与……咏欣的……女儿?”
霍天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不然你觉的呢?她该是谁的女儿?”
康硕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无助而又自恨的一刻。此刻的他,坐在霍天良面前,就好似那一丝不挂的透明人一般,让他完全的审视着自己。
这便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那么,霍秘书长的意思呢?”
霍天良继续用着他那森冷冷却让人毛骨耸然的眼神直视着康硕,带着嘲讽的说道:“看来康董事长真的是老了,老到连自己该是怎么做都不知道了。或者现在也不应该再称呼你一声康董事长了,毕竟康氏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还听说,是你儿子联合外人搞坑了康氏,果然康先生是教子有方,胳膊肘往外拐!”
康硕的身子又是徒然一抖。
霍天良从沙发上站起,微抬头环视着别墅内的装饰,“我的女儿就是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罪?”
康硕正欲开口,霍天良却不给他张嘴的机会,“不知康先生能否告诉我,咏欣又是在哪个地方受的罪?”
康硕的脸上划过一抹悔不当初的悔意,就差流下两行忏悔的老泪了,“霍秘书长,对于咏欣与小杨,我……”
霍天良的手机在这一刻响起。
冷冷的斜一眼一脸忏悔的康硕,拿过手机正欲挂断时,却猛然发现,似乎这个号码是杨怡的,他的女儿的。
脸上一抹不可掩藏的喜悦闪过,接起电话:“喂,杨……”
“你有空吗?如果有空,约个地方,我有事和你说。”杨怡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出自己打电话来的目的。随遇咖啡厅
杨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摆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卡布其诺。杨怡微垂着头右手拿着小铁勺,轻轻的搅动着瓷杯里的咖啡。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下午茶时间,咖啡厅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却也不是很少。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面对面的坐着,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笑说情。
杨怡的心情略显沉重,左手放在桌下自己的膝盖处,只是微微的握成了一个不紧不松的拳头。
霍天良走进咖啡厅的时候,一眼便是看到了坐在离门侧其实挺远的杨怡。脸上泛起一层隐隐的微笑,迈着大步朝着杨怡走来。在走至杨怡面前,未等杨怡抬头,霍天良一脸期待中带着欠意的说道:“你……等了很久了吧?不好意思,让你等我……”
杨怡抬头,对着他露出一抹不带任何感情,完全只是礼节性的微笑:“我也刚到一会。”
“服务员。”霍天良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着正朝着他走来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很有礼貌的问道,顺便将手中的菜单递到了霍天良的手中。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霍天良笑看着对面的杨怡,“想吃点什么?”
杨怡抿唇一笑,“不用了,谢谢。”
霍天良的身子有那么片刻的一僵,随即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先来一杯和她一样的咖啡,一会再说。”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转身离开了。
“你……是不是想通了,不怪我?”霍天良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杨怡,试探性的问道。
杨怡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放下手中的小铁勺,明丽的双眸与他直视:“我没资格怪你……”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爸……跟我回家?”本来想说“爸爸”,最终只说出一个“爸”字后,觉的在这个时候她定然是没有这么快能接受自己的。不管怎么样,只要她愿意跟他回家,那便是好的开始。也算是他当年对咏欣的愧疚的一种补偿了。
“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你还是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你的生活不会与现在有任何的改变,我只是想尽一份父亲的责任,补偿这些年来对你们母女的亏欠。”见着杨怡张嘴,霍天良又快速的说道,生怕她一个张嘴说出不想与他一起回家。双眸满带期望与自责,“对于你妈妈的事,我只能说抱歉。现在就算我想弥补我的过错,补偿对她的亏欠,也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把这些年来欠你和你妈妈的补偿给你。”
服务员在这个时候,端着那杯霍天良点的卡布其诺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听着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词,杨怡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说的多好听。
补偿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的亏欠?尽一份父亲的责任?不会干涉她的任何事情?她的生活与现在没有任何的改变?
“从小我们最缺的但是父爱,因为妈妈给了我们无尽的母爱。父亲对于我们来说,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与没有真的无所谓。”杨怡看着他,不冷不热却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霍天良的身子又是猛然的一僵,眸中闪过一抹隐约可见的痛楚。
“既然我的生活与现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那么我跟不跟你回家又有什么区别呢?”杨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答反问。
“我……”
“我今年二十四,不是十四也不是四岁,已经过了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年龄。我现在有自己的家,有爱我的丈夫,有疼我的婆婆,还有相亲相爱的妹妹。所以,我应该不缺这份迟来的父爱。再说了,你不欠我,你欠的是妈妈的柳柳。”
听到杨柳的名字,霍天良的脸色瞬间的灰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听到这个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再说这些年,你妈已经分了一半的母爱给她了……”
杨怡素然一笑,“我想你弄错了,妈妈是分了一半的母爱给我。因为柳柳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我才是你口中的那个意外。”
霍天良的眼睛瞬间的瞪的如铜铃一般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杨怡,似乎很想从她的脸上以及眼睛里找出一份不可能,是她说谎的成分来。但是,却令他很失望的是,杨怡的脸上依然是一脸的泰然,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说的是事实而非瞎编。
霍天良瞬间觉的有一种天蹦地裂的感觉。
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个他一心想要弥补父爱的人不是他和咏欣的女儿,那个他口口声声说不会认她,说她不过只是一个意外的人才是他与咏欣的女儿!
一时之间的,霍天良完全不能接受以及消化这个事实。
看着他那千变万化的表情,杨怡只是抿唇泰然一笑:“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柳柳是妈妈的女儿,而我应该就是曾经想破坏柳柳生活的丽冉的女儿。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再见。”说完,起身拿过一旁的包包,径自离开再没有看一眼完全还处于震惊之中的霍天良。
这样的父亲,她宁可不要。
……
夜
一片繁忙而又喧哗。
凯悦大酒店,二十九楼客房
龙俊一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着窗外繁碌的一切。车来车往,灯灯闪烁。
似乎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他的短发还是半湿的,几缕碎发垂下落在额前,性感中带着一丝狂野。右手环抱着自己的胸膛,左手端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盛着小半杯红酒。
他没有喝酒,只是端着酒杯就那么直楞楞的站在窗前,双眸有些目无焦距的附望着窗外的来往车辆。
房间内,天花板上的那盏水晶吊灯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盏玄关处的暗灯以及床头柜的柜灯。整个房间显的有些暗淡却又透着一种冷肃的气氛。
若大的双人床,床单有些凌乱,床沿处扔着一个女人的C罩以及一双黑色的网袜。再往下,床脚处躺着一个杜蕾斯,当然杜蕾斯的里面是兜着一种名叫“XX”的液体。
浴室里,隐约有水声传来。
窗外,浑圆的月亮高挂在天上,透过那透明的玻璃,斜照进丝丝缕缕的月光,龙俊一高大的身躯在朦胧的地毯上折射出一个长长的身影。
地毯上传来一声轻碎的脚步声,龙俊一没有回头,随即腰间便是环上了一双纤细而又柔白的手,后背上一抹柔软贴上。
他的身子猛然的一怔,却是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高脚杯啜一口杯中香醇的红酒。
童沐诗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腰际,但是因为俩人的海拨确实存在非一般的差距。再者,此刻在房间里,她又没有穿着那十五公分的高跟鞋,而是赤脚只在身上围了一方白色的浴巾而已。于是,这一刻,她抱着身高足有185的龙俊一,俨然她的头顶还不及到他的腋窝处。
对于这样的差距,童沐诗有些不悦。身高向来是她的软肋,不管她与龙梭一站在一起还是与冉旭站在一起,对于她来说,那都是一种无形的伤痛。
环抱在他腰际的双手有些不安份的伸进了他那只系了一条带子的睡袍里,包在浴巾下的曲妙身子亦是在他的后背处有意无意的轻蹭着。软软的,却是扣动着他身体某处的那个弦。
本以为他会转身,却是没想到他只是紧了下身子,但是浑然没有要转身与她亲热的意思。反而由着她无形的挑逗。
探进睡袍内的手更加的肆无忌弹了,如出谷幽兰般的声音在他的后背响起:“冉旭的下一部戏是不是打算让你导了?”
“嗯。”龙俊一淡淡的应了一声,又是啜上一口红酒,只是那浓黑的眉毛却是紧紧的拧了一下。
“那……我符合你的女主么?龙导?”说话间已然从他的后背移至了他的胸前,那环在他腰际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他的脖颈,赤足踮站在了他的双脚之上。她想送上自己的朱唇,只是奈何不管她再怎么踮脚,却是因为那四十几公分的海拨之差,她依然还是够不着他的双唇。而且很显然的,龙俊一没有要弯腰迎合她的意思。
对于,童沐诗略微的有一丝的不悦,却只是那么眨巴眼的功夫,很好的被她掩藏在她那迷朦而又柔情万分的水雾双眸中。
“怎么了?”依旧笑的如迷如醉,朦胧中带着氤氲的双眸浅浅的凝望着他。
龙俊一将手中的高脚杯往窗台上一放,如勾一般的双眸直视着她,“如果我告诉你这部戏,他只是投资和制片,没不出演。你……还会志在女主角吗?”
他的眼神看起来不再似刚才在床上时那般的柔情,三分冷冽七分严肃。
童沐诗的身子微微的怔了一下,随着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为什么这么问?”
他伸手拉下了那攀着他脖颈了双手,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喜欢冉!”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童沐诗唇角的笑容有些僵住了,站在他面前似乎在些不太自在。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是演艺圈内的佼佼者,那最厉害的自然是演技。不过三秒钟的功夫,那一份僵硬与不自在便被她很好的隐了去。拿过那杯龙俊一放在窗台上的红酒,十分优雅的抿上一口,然后轻轻的摇晃着杯中仅剩下的一个底部,“怎么你也和那些娱记一般呢?我喜欢他还会爬上你的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下贱?更何况,谁不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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