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缸米的钱,就依昨儿你们家灵丫说的价,再多加十文,算是利息,现在全还来了,你快些点清,咱们便算两清了!”
钱文佑抓过钱,却仿佛得着什么侮辱一般,一张脸涨得通红,“老杜,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么?我是那种为了钱斤斤计较的人么?”
“信!我怎么不信了?钱大哥一向是义薄云天,最讲兄弟义气的。不过呢,现在孩子们大了,家里总会多些顾虑,这也是正常的嘛。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
杜诚已经猜到,钱灵犀她们行事是瞒着钱文佑了。说来也是,这个二愣子怎么会突然开窍,知道耍心机了?那这回他一定要好好挑拔一番,让他们父子离心!
钱文佑其实心里清楚,如果杜诚还愿意要那缸酒,一定会来拿的,他不来拿,肯定是不要了。这在旁人看来肯定会气愤的事情,在钱文佑的眼里却是可以理解的。朋友嘛,总是会遇到难处的,多体谅下,又能怎样?
于是先自责道,“孩子们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这钱你拿回去,那酒算我送你的。”
凭什么呀?钱灵犀心里开始冒火,她想上前说话,却被林氏捂住了小嘴。
就听杜诚在那儿故作谦让的把钱扔回去,“你可千万别这么客气!现在几个村的人都知道我杜诚赊了你一缸酒,你们家连人工柴火钱都没收我的,还特意打发几个孩子大老远的送来,要是我连这点本钱都不还来,那还叫个人吗?钱哥,这不是我说,你们家的孩子教得真好,真懂事啊!一路把酒给我送来,生怕我忙忘了,又怕我家遭了灾,我是真心感谢他们啊!”
“不必客气!”钱灵犀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但赵庚生听不下去的凉凉插了一句。
他打小没受过什么教育,肚子饿时会去抢,抢不时会去偷,但他也从来没有杜诚这样耍过赖皮。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明明是占了便宜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卖乖,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钱文佑气得脸色发青,“说,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钱兄您慢慢料理家务,兄弟我就不奉陪了,告辞!”杜诚假意欲走,是在逼钱文佑出手了。
“老杜你等等,今儿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到底是谁挑头到你杜叔家去闹事的,自己站出来,否则一起受罚!”钱文佑当真火了,他觉得孩子们的行动损伤了他和朋友的情义,更伤了自己的面子,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的。
“是我。”钱扬威站了出来。
“不是你!”钱文佑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几个孩子的,老大心眼最实在,断然想不出这些花花肠子,“凤儿,灵丫,是你们谁出来的?”
“就是我,怎么啦!”钱灵犀顾不得了,轻咬了林氏一口,把她的手推开,跟只初生的小牛犊似的冲了出来,“爹,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麻烦您,能跟我讲讲么?”
“你还敢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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