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满水,把男人的头按进去,拿皂角粉给他洗起来。
足足用了三大盆水,才把他那头鸡窝般的乱发洗干净梳顺。
她满意地拿布巾给他擦着发梢的水,端详着那一头茂密的黑发,笑道,“这回可算是没味儿了。”
“等过几天你伤口结痂好了,你就自己洗澡吧。”
男人的头一点一点的,弄得陆清雨不得不扶着他的脑袋给他擦头发,忙得她两只手都不够用了,忍不住骂他,“你好好地行不行?洗个头都不安生。”
谁料话音刚落,就听见呼噜声,她低下头去一瞧,乖乖,人家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陆清雨真是没气了,扔下布巾,把他放平在灶前的干草上,“也该多睡睡,伤得这么重,寻常人早死了,也不知道你这身子是什么做的。”
刘老爹过来告诉她,晚上没尸缝了,又顺道看了看那男人,听说他能吃能睡的,刘老爹不由得替陆清雨发愁,“听你张爷爷说这几日没有尸体,往后你怎么养活这张嘴?”
“走一步看一步吧。”陆清雨叹口气,笑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刘老爹无语,摇头叹息着走了。
陆清雨就开始琢磨着采药去镇上卖的事。
她刚穿过来,原身的爹正好病故,郑氏身子骨本就不好,遭逢此难,差点没死过去。好不容易调理得差不多了,她也能放手干点事了。
虽说家里没有存粮,好在她爹活着的时候就是村里的土郎中,如今她接了这个角色,也能混口饭吃。
只是这仅仅是能果腹,要想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还差得远。
她决定到镇上去闯闯!
陆清雨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翌日一大早就起来烧水做饭,服侍郑氏喝了粥,她就背上竹篓上山了。
夜里下了一阵雨,山上路滑,更加难走。才走到半山腰,陆清雨就累得气喘吁吁,就手往旁边一块山石上倚了,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抹黑影迅疾引入竹林。
“谁?”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