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躲那么远?”
“我即使靠你再近,也永远觉得离你很远。”顾爽淡淡道。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虽然顾爽心里几乎已经确定,韩心悦所说之事并不足信。但是,既然韩心悦找到自己头上,也一定有她这么做的原因。之前,自己觉得这些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所以从不追问也不去想,可是,韩心悦出现之后,顾爽才猛地想起一句话,人不可能只活在现在和未来,他的过去,是他的一部分,人永远无法完全与过去割裂开来。
就像她自己,虽然已经放下了和陈飞的感情,但是陈飞出了事,自己还是会担心。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个永远的联系纽带--宝宝。
同样的,郑卓然的过去,也不可能完全断绝联系,他身边的亲人、朋友,甚至旧日的恋人,都会或多或少地继续与他有这样那样的联系,都或多或少地会影响到他今天和以后的生活。
顾爽这么说着,目光移开,似乎望向某一点,又似乎穿透房间的墙壁屏障,望向了无知的虚空……
这一刻,顾爽的神情恍惚,身影也似乎虚化了,一瞬间,郑卓然突然有一种感觉,顾爽仿佛偶落尘世的精灵,原本就不该属于这个喧嚣肮脏的世界,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羽化成蝶,乘风飞去。
这种恍惚的认识,让郑卓然从心底迸发出一种强烈的恐慌感。他不敢想没了顾爽,他的生活将会变成怎样,再回到过去的浑浑噩噩、勾心斗角吗?过去,他虽然不喜那种生活,却也颇为适应良好,而且,在那种生活中也活的自如洒脱……可有了顾爽之后,感知了那样纯澈美好之后,他还能再回到那种混乱肮脏的活着么?
他不敢想!
他几乎立刻从床航跳了起来,一步跨过床尾的地柜,然后一步跨到顾爽面前,伸手将这个精美的近乎玲珑剔透的人儿,一把拥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
感受着怀中人儿肌肤的微凉,还有她的脉搏心跳,乃至她的细微平和的呼吸,郑卓然才一下子放下心来。顾爽还在,就在他的怀里,不会离他而去!
“爽爽,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也直接告诉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嗯,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郑卓然俯在她的耳旁絮絮地低语呢喃着。
顾爽心头一颤,然后,那种飘渺的疏离感就此散去了,她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体,感受着耳畔的温热的气息……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来,拥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身体倚在他的怀里。
“卓然……”良久,她轻声地呼唤。
“在,我在!”郑卓然赶紧答应。
“卓然,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因为怕我累怕我不懂而不告诉我,我想,我们应该相互扶持,互相信赖,共同去面对一些事情。”顾爽幽幽地说着。
郑卓然心头一跳,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爽爽,我……”
顾爽抬起眼,湿漉漉地看着郑卓然,成功地让他张开口却说不下去了。
“卓然,有些事情,你不告诉我,也不保证我不从别处别人那里听到些什么……一次两次,我还信任你,但积沙成塔,销金蚀骨,次数多了,我说不定也不能坚持住心中对你的信任呢……只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我都会怀疑,因为我对他们的信任不够。我更信任你,我相信,你告诉我的一定是最真实最客观的描述……”
顾爽就这样幽幽地看着他,眼波横转,妩媚娇柔,让郑卓然不禁心疼起来。
自己只想着尽快将事情处理了,不给她带来烦恼和困扰,可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如她看到清楚,想得明白啊!正如她说的,相爱的人坦诚,才能保持互相之间的信任,只有互相信任了,才能同心合力、相互扶持地走下去,牵手共度余生!
这在商场上都是最起码的交往基础,怎么到了她身上,自己因为太过在意,反而做了糊涂事呢?
其实,郑卓然之所以有什么事都不主动告诉顾爽,一来是因为太过在乎顾爽的原因,全心全意地深爱,无法自拔,恨不能将全世界美好的东西都奉献到她的面前,而将阴暗和丑恶挡在安全距离之外。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之前郑卓然虽然也有过女人,但从未像这一次这样,他习惯了将女人当成随时更换的衣服……虽然他也反感这种生活,但他生活接触的圈子就是如此,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思维方式已经受到了一些影响。那些女人,他自然不需要将心里想的什么告诉她们……习惯了,遇到顾爽,虽然珍而重之,百倍爱护,却一时还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相处方式的一些缺憾。
今天,顾爽这么一说,郑卓然就如醍醐灌顶一般,幡然醒悟。
是啊,顾爽每每面对事情会习惯性地独自面对,哪怕再难再苦,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想起他,他不是也因此感到不高兴,不舒服吗?
一通百通,郑卓然非但没有沮丧,没有懊恼,反而从心底泛出满满的欣喜。
他庆幸,顾爽没有因为从他处的听闻就放弃他,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甚至感谢,感谢顾爽没有将他抛开,将他再次抛回那片浑浑噩噩和阴暗肮脏之中去。
他双臂一用力,就把顾爽抱了起来,箍着她纤细的腰肢,转了一个圈儿,引得顾爽低低的惊呼一声,小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反而让他低声笑起来。
将顾爽放下来,却仍旧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
俯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再忘了,你想怎么惩罚都依你,好不好?”
顾爽微微歪了歪头,眼睛往上直视着郑卓然的眼睛,表情微微有些得意,还有一点点俏皮,嘴角甚至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什么惩罚都行吗?”
“嗯,那是当然!”这一句答应的太快,话一出口,郑卓然才后知后觉的好像自己给自己上了个套子,而且,是心甘情愿,不会挣脱的那种!
顾爽嘴角的笑意散开,晕染到眼底,然后,顾爽身子一扭,就像一条鱼儿,滑不留手的,一下子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去,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到门口,作势就要去开门,一边还在说:“那,这一次就罚你在没得到我原谅前,不得靠近我三步之内……”
“哦,不!”郑卓然几步跨过去,伸手再次将调皮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一边附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刚刚我那句话还有个注释忘记说了,你的惩罚是除了将我赶离你的身边之外的……”
接着,又极度委屈地贴在她耳边道:“你若是把我赶离你的身边,不让我靠近你,那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的好!让我不得亲近你,那比要了我的命还难受……”
“哧……几天不见,这甜言蜜语的功夫也见长啊!”顾爽歪着头躲避着郑卓然搞怪的唇,一边笑着戏谑。
郑卓然搂着顾爽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很委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甜言蜜语是什么?我需要那玩意儿?”
被他这么赖皮加色诱地一番作态,顾爽再也拉不下脸来了。
但郑卓然明白了顾爽所说,自然也不会需要她再拉脸追问,抱着顾爽走回床上,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也没再做些什么,只是郑卓然揽着顾爽,轻声地开始和她说起他和韩心悦之间的种种。
说起这些,难免会涉及之前的荒唐生活。亦或者说他身边那些人的荒唐生活。
虽然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和难以启齿,但郑卓然既然放开心胸,彼此坦诚,郑卓然也就不再讳言。不过,一些太过的事情,他还是采取了一言带过的办法。
“……你去年也见过我几个朋友,呃,或者也可以称为发小。我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玩泥巴,到分成不同的派别打仗,占山头,到后来在学校里,也是同进同退,同气连枝。或许是畏惧我们父辈的权势,也或许是我们那一伙真的有些刺头,反正,学校里从校长到学生,没有人敢惹我们。当然了,也没有人和我们过多的交往,我们这一伙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顾爽听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她是好学生,从来与人为善,但也知道,一人难称万人心,就她那样与世无争,还不是仍旧有人嫉妒她的学习好,有人借着她出身农家,家庭清贫嘲笑打击她?想来,郑卓然那一些高干子弟,虽然有着种种的优越感,也颇受校方乃至教师的另眼看待,但或许也正是这种另眼看待,让他们更难融入普通人之中,真正地被那些家庭普通的同学所接受。
郑卓然看了看顾爽,见她安安静静地专心听着他说话,也就收回目光,揽着她的手紧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种情况,其实也有例外,小学、中学,我们也能够交一两个普通朋友……说起来,韩心悦就是其中之一。她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她的家庭原本也能说得过去,父亲在一家央企中任高层,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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