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以后,她这辈子最希望死的人,就是傅秋。
袁野坐在她旁边,拿过剥好的橘子吃了一口,说道:“要是担心小孩耳鸣,干脆安置他们在北城住一个星期吧,也让孩子习惯一下,出生一周以后应该要好点,高铁干扰算小的了。”
顾泉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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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顾泉和钟家二老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脑子里想象了很艰难的孩子抢夺画面,都没有发生。
因为傅秋死了。
月子会所的一栋楼已经被封住了,现场正在处理,顾泉想要过去看看,袁野拦住了,说道:“你还是别看了,做噩梦——你带叔叔阿姨随便找个地方坐会儿,我去看看。”
傅却已经被通知到了现场,他用手帕捂着口鼻,不知道此刻是该做出为姐姐去世伤心的样子来,还是该表达下他睡眠不足的烦闷。
警/察前来问了傅却一些事情,傅却道:“我昨天在公司开会,晚上也没过来……坐月子我来也没什么用啊,花钱让人家护理照顾她,我比较放心,所以昨天没来,工作太晚一直睡到刚才被你们打电话吵醒。”
警/察离开,袁野走过来,脸上覆着一层冰的寒意,皱着眉说道:“怎么死的?”
傅却道:“好像把什么药当成安眠药吃了,心悸还有幻觉,监控里看她不是很清醒,跑到楼顶跳下来了,算是意外吧。”
袁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药哪儿来的?”
傅却精致的脸上浮起慵懒的笑意,说道:“这我哪知道,我连我姐有过几个对象都不知道,我还关心她吃什么药吗?”
他拍了拍袁野的肩,说道:“孩子还在医院,你不是想要傅秋的孩子吗?去抱走吧。”
反正他是不打算带回傅家的。
傅秋一死,很多官司和应酬就省了,傅却觉得很轻松,伸了个懒腰说道:“哎呀,我得回去睡会儿,太困了。”
但是他离开之前,低声问了一句袁野道:“袁野,谢啦。”
阳光有些刺眼,袁野抬眼直视着太阳,狭长的眼微眯,而后低下头,看着远处平地的一滩血迹,无所谓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