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云瑾没有站在长安官员这一边,相反,他跟温欢,李承修一起站在宗教领袖们的身后,执弟子礼,并不与雍王贤,太平公主一行人发生什么交集,也就是说,那些宗教领袖们并没有把他们当成核心成员放到台面上来。
武承嗣看看沉默的云初,再看看被边缘化的云瑾,温欢,李承修等人,就忍不住主动向后倒退一步,就是这一步,让他们兄弟显得跟长安官员不那么亲密。
云氏以前引为基础的佛门,道门关系,在这一次楼观台大辩论中隐约有了崩塌的倾向。
首先便是玄奘大师从此之后虽然还是佛门的领袖,却不再过问世事,一心在大慈恩寺中清修,以撰写佛门经典为乐。
再就是孙真人也不再是道门中不可或缺的人物,自从孙真人醉心医术之后,导致道门在过去的二十年中未能从真人处得到真正的帮助,以至于,让原本实力雄厚的道门,在很多大德真仙归真之后,实力大减,如果不是孙真人声望太高,这些
人甚至希望能把孙真人驱逐出道门。
武氏兄弟仅仅从一场规模宏大的欢迎仪式中,就看到了很多平日里看不到的真实,这些真实情况,武氏兄弟没打算告诉皇后。
不是他们对皇后有什么意见,而是云初太狡猾,武氏兄弟虽然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事实,但是,在云初脑袋没有落地,或者真正的败落之前,他们兄弟没有给皇后做马前卒的打算。
等到那些宗教领袖们住进了各自的寺庙,云初在唯一的护卫殷二虎的陪伴下离开了万年县衙,虽然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武承嗣觉得,今天,云初胯下的那匹乌骓马的脚步显得非常的沉重。
武将骑马的时候,是与战马融为一体的,虽然是战马在驮着武将,武将为了节省马力,也一定会配合战马的动作,尽量的减少战马的体力消耗。
这对武将们来说是一种本能,云初身为武将中的佼佼者,今天,却没有配合战马行动的意思,整个人就像一方行尸走肉,让战马驮着他回家。
回到官廨的武承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啜饮一口,就听武三思低声道:「云氏已经出现了败像。」
武承嗣摇摇头道:「为时过早,云初圣眷未绝,陛下对他依旧宠信有加,太子同样对云氏非常的看重,长安如今更是欣欣向荣,未露出半分败像,此时说云氏开始败落,太早了。」
武三思道:「堤坝上已经出现了一只鼠洞,万仞山崖上已然崩落了一块岩石,就算是灯烧铁链,狗舔面山,鸡啄米丘,伤害已然显现。」
武承嗣点点头道:「此言有理,只是这番话只限于我们兄弟,不可外传。」
武三思道:「假若能从云初手中获得第二作坊的管辖权……兄长以为如何?」
武承嗣笑道:「云初此人一向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现如今他开始走背字了,我们兄弟此时此刻就必须紧紧追随君侯左右忠心不二。」
武三思道:「雍王贤,太平恐怕会成为我们兄弟面前最大的阻碍。」
武承嗣趁着茶水逐渐变凉,一口喝干杯中茶水道:「先守得住目前的寂寞再说。」
武三思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