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只羽扇遮面,一只羽扇遮腹,羽扇颤抖不休起了迎春舞的姿势。
云初瞅瞅因为说不上话而显得非常急躁的韦安,就很是为韦老头着急,如果不能跟皇帝交流一番的话,他用来买座位的几千亩地那就真的打了水漂了。
宫娥表演迎春舞是有讲究的,这种舞蹈只有在开春皇帝酒宴上能看到,每当这种舞蹈开始了,一些有地位的臣子就会上场共舞,如果臣子的地位很高,皇帝非常看重的话,皇帝偶尔也会下场在宫娥的簇拥下舞上一曲。
韦安等一干老臣,纷纷离座,开始扭动老迈的腰肢跳舞,向皇帝庆祝新春。
皇帝没有动弹,只是在巨熊的大脑壳上拍两下,巨熊就扭啊扭的走进舞蹈人群,直立而起,蹦蹦跳跳起来。
在云初担忧的目光中,皇帝朝跳舞跳得气喘吁吁的韦安招招手,韦安就连忙穿过舞蹈的人群,来到皇帝脚下弯腰施礼。
李治一手捉着酒樽,身体前倾,此时舞乐声逐渐变小,几乎细不可闻。
就算如此,别人依旧听不到皇帝跟韦安说了些什么,老迈的韦安却已经拜伏于地,大礼参拜皇帝,从他惊喜的模样就能看的出来,老家伙这一次获益匪浅。
虽然大家都在跳舞,眼睛却盯在皇帝李治身上,有韦安这种感激涕零的,就会有杜氏这种魂飞魄散的,总体上,一曲一炷香的迎春舞跳罢,场上人的悲欢就各不相同了。
李治大马金刀的坐在高位上,手里拿着酒樽,喝一口酒,便笑眯眯的看着场下众人,如同一个满足的老牧人正在检查自己的羊圈。
卢照邻拿着一樽酒悄悄来到云初身边低声道:「陛下威势无人能及。」
杨炯也趁机低声道:「还以为这些人会趁着皇帝陛下在长安,会提出一些要求,没想到在陛下面前,他们真的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莫说提条件……呵呵……」
云初同样感慨的道:「远超秦汉的千古一帝的气势已成,谁碰谁倒霉。」
卢照邻道:「恐怕太宗皇帝昔日,也无此威势。」
杨炯道:「太宗皇帝时期,大唐周边群狼环伺,吐蕃,高句丽都是大敌,如今,这两个大敌,一个远遁泥婆罗,一个宗庙尽毁……」
就在云初跟卢照邻,杨炯窃窃私语的时候,武承嗣坐在花萼楼最不起眼的座位上,跟他的兄弟武三思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尽管云初此时威风无两的,他们兄弟却一点都不羡慕,甚至,还想离云初远点。
武承嗣一直认为皇家的便宜不好占,别看现在占了大便宜,以后,必然会付出同等惨烈的代价,这就是皇家的平衡之道,各领风骚三五年是允许的,统领风骚几十年,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武承嗣的目光穿过密密匝匝的人头,远处的皇帝已经是遥不可及。
武三思喝一口葡萄酿,摇晃一下手里的青铜酒樽就对武承嗣道:「今天的酒似乎有些上头。」
武承嗣笑道:「云初曰,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此时。」
武三思呵呵笑着举起酒樽道:「满杯都是浓烈的权势,酒力自己增加三分,兄长,且满饮此杯,为我兄弟增寿添福。」
武承嗣酒量浅薄一些,喝光杯中酒,拍着桌子低声吟唱道:「那日君一别啊,又是雪花飞……」
不等他继续吟唱,还有一些酒量的武三思一把捂住武承嗣的嘴巴低声呵斥道:「兄长这是想挨云初的胖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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