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来的水,炉子,茶具煮了一罐子罐罐茶,给皇帝的是不加糖的,给薛仁贵跟瑞春两人都特意加了老大一块黄冰糖。
李治端起茶水喝一口道:「苦涩难耐,难为你一喝几十年都不厌倦。」
云初笑道:「品尝苦涩滋味的时候,偶然从苦涩中喝出一丝甜味,便是人间莫大的幸福。」
李治拍着桌子大笑道:「所以你加了许多糖,好让你的幸福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云初跟着大笑道:「所以,臣下建议,陛下在品尝苦涩的时候,不妨给自己加一些糖,如此,苦涩的味道也品尝了,却收获了不少的甜味。」
李治大笑道:「自欺欺人吗……」
瞅着云初跟皇帝谈笑言欢的模样,薛仁贵抱着滚烫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罐罐茶,罐罐茶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薛仁贵没有品尝出来,他倒是把从这些谈话中,将云初与皇帝的关系品尝出一些别的滋味出来。
就像裴行检说的那样,他们都是皇帝的臣子,唯有云初能算的上是皇帝的半个朋友。
为啥是半个呢?
主要是当皇帝朋友的危险性很高,很多皇帝都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堪称是朋友的人清理一遍。
云初能当皇帝几十年的半个朋友,殊为难得。
瑞春则是一个感觉极为灵敏的人,他清晰的感觉到,自从皇帝见到云初之后,身心立刻就放松了下来,且不说脸上的笑容多了,一只独眼也显得极有温情。
这是皇帝在一个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环境下才有的一种表现。
他非常的希望皇帝的这种状态能保持的更加长久一些,不要动不动就换秘书监的人,更不要随意的更换身边的侍卫,宫娥……
云初跟皇帝在聊天,说的都是一些废话,总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不着边际。
「开皇二年六月,隋主文帝下诏:「今区宇宁一,阴阳顺序,安安以迁,勿怀胥怨。龙首山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定鼎之基永固,无穷之业在斯。公私府宅,规模远近,营构资费,随事条奏。」
随即便有了大兴城,也就是今日之长安,汉长安屹立四百年之久,供水、排水严重不畅,污水往往聚而不泄,水皆咸卤,不甚宜人。
你如今下大力气整治长安,会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忧患呢?」
听皇帝有这个忧虑,云初大言不惭的道:「如今长安,臣是以千年为期建设的,尤其是上下水,垃圾处理更是重中之重,陛下沿途看到的明暗两条渠,就能保证长安污水不外泄,不下渗,会流淌进护城河之后,最后进入渭水,黄河直通大海。」
李治笑道:「岂有千年之城。」
云初道:「有千年之国,便该有千年之城。」
李治玩味的道:「大唐岂有千年之寿?」
云初摇摇头道:「这话若是旁人说,臣已
经斩下他的首级。」
李治叹口气道:「听你胡言乱语总是这么的长精神。」
云初道:「只要大唐的精气神不衰竭,千年不算长,毕竟,两汉都有四百年呢。」
李治道:「如何能保持大唐的精气神不衰竭?」
云初认真的道:「只要大唐下达的每一道旨意,每一个国策,都站在大多数百姓的立场上,而非站立在少数达官贵人的立场上,就能保证大唐的精气神不泄。」
李治道:「每一个皇帝都是这样想的,也都是这样做的,结果却与皇帝的期望南辕北辙,就算是皇帝,也徒呼奈何。」
云初笑道:「君子之泽,三世而斩,天道不能斩之,陛下就该下手斩掉。」
李治愣了一下道:「这话应该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云初傲然道:「那是我们以前统统理解错了,一代人的功劳最多泽被三代人,三代人之后,就要重新努力奋斗才成。」
在一旁听云初的歪理邪说已经许久的薛仁贵道:「从你云氏开始如何?」
云初哈哈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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