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忽然撇起一抹狡黠的笑,李青儿紧接着哭了起来,拉扯着二夫人的衣服叫道:“姨娘,为什么你要那么对我?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是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失去孩儿?为什么?”
二夫人见李青儿像疯了一样的咬住自己不放,瞬间大火起来。
想起从前的种种不顺,全部是因为李青儿和赵云芝,那股火便越少越猛烈,最终实在受不了了,便开始狂吼道:“对,我就是恨你,凭什么我的孙子没有了,你们就能没事?凭什么你那么受老天爷恩宠占了我的位子不说,还要为段府诞下孩子?李青儿,我就是恨你,我在段府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而你呢,只是凭着花言巧语便夺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你就该同你的孩儿一起去死。”
“就算这样,我的孩儿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一个还没有出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姨娘,你太狠心了。”李青儿继续哭道,眼睛轻轻瞟了一眼正向他们走来的老夫人。
她已经成功激怒了二夫人,二夫人口无遮拦说出了所有她想要的话,二夫人,这回她一定会让你变得很惨很惨。
二夫人冷哼一声,眼中充满恨意和鄙视,丝毫没有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慢慢向自己袭来,顾自叫嚣道:“我狠心怎么呢?我就那么狠心,有本事你去告诉老夫人啊,让她惩治我啊。”
话音刚落,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呵斥声:“玉凤,此事当真?”
声音大如洪钟,带着不可小觑的威严。
二夫人不由颤抖了一下,回过头,只见老夫人一脸肃穆的看着自己,一身藏青色金丝袖口呢绒长袍,外罩一件白色貂毛披肩,斑驳的发丝盘在脑后,头顶斜插一支凤凰金簪,整个人看起来威严肃穆。
老夫人两眼死死瞪着二夫人,眼中的愤怒之情不可而语。
二夫人顿时害怕起来,腿一软差点跪道了地上:“母亲……你……你怎么来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看二夫人的眼神带着一抹蔑视,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冷声:“我若是不来这里,怎么会知道青儿的孩儿是你害死的,玉凤啊玉凤,真没想到你的心已经狠毒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怎么能够允许你继续留在段府?”
二夫人听了,吓得顿时跪倒了地上,脸上的惊慌之色像惊弓之鸟般一阵慌乱:“母亲,玉凤知错了,求母亲饶恕妾侍这一回吧。”
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都怪自己心太软,玉凤屡次犯错却继续留她在府里任由她嚣张,现在玉凤犯的错实在太大了,她害的不仅仅是青儿的孩儿,更加上段府的血肉,她岂能再留玉凤在府中任由她继续放肆下去?
将脸撇向一边,老夫人再也不想看她:“你走吧,不要让我赶你出段府,庭儿那边我自会有个交代,就说你修身养性,去庙里精修去了。”
言语中,无非将二夫人赶出了段府,二夫人不知如何是好,眼泪啪啦啪啦不由往下落下。
“母亲,妾侍真的知错了,求母亲原谅妾侍这一回吧。”二夫人一边哭着一边拉扯着老夫人的衣服苦苦相求道。
跟前的晴儿也跟着跪倒了地上,跟着老夫人一起求情:“老夫人,求你绕过姨母这一回吧,姨母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老夫人用力甩过二夫人拉扯自己的双手,心意已绝,毅然决然道:“不用求我了,我心意已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若是你再不走,我就派人赶你走了。”
老夫人这次是动真格了,二夫人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自己害的是老夫人的曾孙,老夫人又岂会原谅呢?
只是,凭什么自己害得李青儿失去了孩儿,自己就要被赶出段府,而玉芙同样失去了孩儿,害死玉芙孩儿的人却能逍遥法外?
不公平,这样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母亲,玉凤不服,为什么玉芙的孩儿没了,母亲不好好惩罚凶手,李青儿的孩儿没了,母亲却要将我赶出段府,母亲,你认为这么做公平吗?”
老夫人转过身子,脸上撇起一抹冷冷的笑,眼中的寒意犹如喜马拉雅山般寒冷:“哼,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把。你以为玉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堂儿的?玉芙是青楼女,跟她相好的人大有人在。我早就派人暗地里查过,玉芙怀的根本就是个野种,为了顾全你和堂儿以及段府的面子,这事我一直隐瞒着,既然你想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事。”
二夫人听得痴痴愣愣,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她万万没有想到,玉芙竟然怀着别人的野种嫁进了段府,而这一切她和堂儿竟然浑然不知。
现在她连最后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她原本承受着丧失孙子的痛楚,才会嫉妒李青儿去陷害她,可如今,她的孙子不是她的,而她更加可笑,竟然为了替一个野种报仇,让自己走上了绝境。
可笑,太可笑了。
二夫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深深的绝望。
跟前的李青儿看着这一切,虽然惩罚了二夫人,但是她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相反,此刻她的心一点都不好受。
老夫人之所以放过三夫人,不仅仅是因为星儿,更加因为玉芙的孩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孩子。
世事难料,谁能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呢?
李青儿轻轻叹了口气,内心一阵百感交集。
之后,二夫人被老夫人送出了段府,大少爷知道玉芙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后,一气之下将玉芙赶了出去,段府于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晴儿因为二夫人走后,也不好再多留在段府,在府里没呆几日,便向李青儿来告别。
“二少奶奶,晴儿打扰多日,今个准备回去了,这段日子能和二少奶奶成为姐妹是晴儿三生有幸,晴儿一定不会忘记二少奶奶,若是有机会,还希望二少奶奶能去晴儿府里看看晴儿。”段府门外,晴儿一身白色貂毛长裙,头顶斜插一只简单的玉兰花金簪,白净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玉兰花耳坠,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清纯脱俗。
李青儿着了一身橘红色棉衣长裙,外罩的白色披肩在风的吹动下轻轻摆舞,靓丽的脸蛋没有任何粉黛施抹,就这样,也抵挡不住自己的青春靓丽,气质不凡。
“妹妹一路小心,待哪些日子不忙了,姐姐一定会去看望你。”李青儿笑脸盈盈的看着晴儿,从春桃手里接过自己缝制的一双羊毛手套交到她手中。
“这是羊毛手套,天气冷的时候可以用来取暖,现在送给你,妹妹好生拿着。”
晴儿感动的都要说不上话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热泪盈眶起来,良久才点点头:“谢谢姐姐了。”同时,一双眼睛看向李青儿身后的段文庭,从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不舍之情。
“小表哥,晴儿走了,表哥自个保重。”
段文庭微微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你也是,一路小心。”
段文堂和大少奶奶也跟着送别:“表妹啊,到了府里替我们向姨母姨父问好,告诉她们我们都很好。”
晴儿点点头,微微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一等人送走了晴儿,便转身慢慢走进府里。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走在前面,李青儿和段文庭跟随在身后。
“娘子,小心点走,天冷路滑别摔着了。”大少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大少奶奶,生怕她滑倒似的,自从有了玉芙那事之后,大少爷醒悟了不少,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值得自己去珍惜,所以现在对大少奶奶几乎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
看着大少爷对大少奶奶这么好,李青儿倍感欣慰,跟在身后不由绽放出一朵灿烂的微笑。
身边的段文庭悄悄注视着李青儿,看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如牡丹花绽放般美丽异常,心中那抹平静的湖面又荡起一丝涟起。
“二嫂,姨娘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知道,她犯的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但是我能保证,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对你图谋不轨了,我会慢慢去弥补姨娘所犯的过错。”
李青儿抬起头,一双清澈如湖底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段文庭,忽然,嘴角撇起一抹大度的笑,摇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无需再提了,再说,二夫人也受到了惩罚,往后的日子里,我只希望段府能够和和睦睦,不要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行。”
句句话都是发自李青儿的内心,段文庭知道李青儿有颗大度的心,而这一点,一直以来是他最为欣赏的。
没再说话,两人静静的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一抹温暖的阳光轻轻打在他们身上,很暖很暖。
很快,便迎来万物复苏的春天。
春暖花开,乍暖还凉,整片大地又开始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每年春天,段老爷便会带着三位公子去山上射猎。
这日,段文宣早早起来了,李青儿知道今日便要随同爹爹上山射猎,也一同起来,待段文宣出门时,李青儿早已一身骑马装束站在了门口。
“你怎么穿成这样?难不成你也想去?”段文宣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青儿,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穿在身上,显得她白皙的脸蛋更加白净,特别是那双忽闪的大眼睛,犹如天上的繁星,铮铮有神。
李青儿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像块年糕贴到了段文宣身上:“是啊相公,老是呆在府里,我都要憋屈坏了,若是再不出去溜达溜达,恐怕我会憋出病来的。”
段文宣想都没想,一回回绝了:“不行,你身子弱,必须呆在府里静养,今个我们几个大男人出去射猎,你一个女人家的跟去凑什么热闹啊?”
李青儿知道段文宣就会反对,早已做好了准备,立刻哭丧着一张脸,撅起了小嘴:“相公,我知道你是为我身子做打算,但是我老憋在府里,会让我憋坏的,而且你没听说过吗?骑马可以锻炼身体,你也希望我的身子越来越好而不是越来越差吧?”
段文宣没有说话,细细琢磨着李青儿所说的话,李青儿又像块年糕似的贴了上去,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搂着了他的脖子:“我知道相公最好了,你也不忍心让我抑郁得生病吧?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再说有你在我跟前,你还担心什么?”
挨不过李青儿的甜言蜜语蜜蛋轰击,段文宣唯有点点头答应了:“好吧好吧,你要想去就去吧,不过到了山上可不许逞强,一切以安全起见。”
李青儿连忙点头:“嗯嗯嗯,我保证一切听你的安排,可以吧?”
段文宣没再说什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起走出了段府。
李青儿要跟随一起去射猎,段老爷也大为吃惊。自从这次征战回来后,李青儿相对以前变化太多了,没想到就连以前最害怕骑马的她都不再害怕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李青儿才能够掌管整个段府后院。
“青儿,骑马的时候多加小心,这边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段老爷一脸温和的冲李青儿说道。
李青儿笑着点点头,乖巧的模样像只憨厚的小猫:“嗯,谢谢爹爹关心,青儿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一等人往后山骑去,到了山脚处,慢慢定住。
刚刚经历过一个寒冬,初进入初春时节,整片山林透着点点的绿色,显得生机勃勃。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冬眠动物醒来找食物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射猎是最好的时机。
段老爷打头策马飞鞭起来,其余的人跟在身后。
李青儿不是第一次骑马,虽然马马术不是很成熟,但是相对第一次而言,要进步了许多。
段文宣一直跟随在自己两侧,生怕她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李青儿想起第一次和段文宣比试射猎的情形,不由笑了起来。
“笨女人,好好骑马想什么呢?你就不怕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李青儿轻轻撇了他一眼,回道:“我在想从前有个笨蛋想折磨一个可怜的女孩,结果被那个可怜女孩耍来耍去的样子,相公,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段文宣当然知道李青儿在说自己,瞪了她一眼:“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一个笨女人再多一句小心被扔进林子里去。”
正说着,从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嘶声,声音划破长空,惊动了树林的鸟儿。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正飞奔而来,手中拿着一把利剑,刺向骑在最前头的段老爷。
段老爷的马受了惊,一声长鸣躁动不安起来,两只前腿高高向上扬起,一下子将没有丝毫准备的段老爷甩到了地上。
黑衣人飞奔而来,眼瞅着手中的剑就要刺向段老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把剑即将刺到段老爷时,忽然从一旁射出一支箭来,正中最前面黑衣人的心口上,顿时黑衣人倒下了。
李青儿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
一旁的段文宣早已奔了过去,刚才那把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危险还没有过去,紧接着后面的四个黑衣人已经奔到了段老爷面前,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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