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嗓子出来,极为尖锐,听在耳里犹如拉弦的高音,字字震动李青儿的耳膜:“母亲,青儿自幼无父无母,哪懂得这些啊,她能犯这样的错也是迟早的事,您也别生气,让她受点惩罚就是。”
李青儿不由瞟向二夫人,她正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虽不知二夫人为何喜欢针对自己,但她分明看到了二夫人眼中的一抹敌意。
碍在现在的情形自己的身份,李青儿也不好蓄意顶撞,只能将内心的一股火压在心里,听由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点点头,觉得应该给李青儿点惩罚。
“那就依你的意思,罚青儿在佛堂跪一个时辰吧。”
明明责任不全在自己,现在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李青儿当然不服。
段文宣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冲李青儿眨巴了几下眼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李青儿恨得牙都痒痒。
好,既然这样,她就豁出去了。
右手用力在自己大腿部狠狠掐了一把,然后徐徐走到老夫人跟前,向她请罪:“老夫人,青儿愿意受罚,只是这次将二少爷气得顽疾复发,青儿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请老夫人罚青儿在佛堂跪一夜吧。”
段文宣微微有些诧异,漂亮的大眼睛闪现出一丝不解,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肯定在搞什么鬼。
老夫人沉疑了一下,一双炬目如光的眼睛死死看着李青儿,李青儿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些什么,良久,老夫人才点点头:“好,既然你有这心,就罚你在佛堂跪一夜吧。”
李青儿依旧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轻轻给她做了个福:“谢老夫人成全。”
说完,迈着艰难的步子朝佛堂走去。
不料,刚踏出门槛,便听见“嗵”的一声,李青儿直直倒在了地上。
大腿处,渐渐的渗出了一丝丝鲜红的血迹,伤口处的裤子有些破损,露出的伤口足有一指长,张着血盆大嘴,鲜血就像一朵朵绽放开的梅花,瞬间染红了伤口的周边。
在场的人们顿时慌了神,紧忙上前扶起李青儿。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看着李青儿越发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无措。
二夫人嘴角撇起一抹尖讽的笑,三夫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而段文宣,则同时张大了双眼和嘴巴,心脏像敲鼓般乱蹦乱跳起来。
“青儿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流血?莫非是故意的不成?”二夫人唯恐天下不乱,站在一旁露出一脸惊异的表情。
李青儿脸色煞白,听了二夫人的话真想当面踹她几脚,却强将内心的不满压了下去,一双灵光波闪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泪水:“二夫人,这血能是假的吗?今个青儿在林子里与二少爷比赛狩猎,青儿赢了二少爷,二少爷于是不服故意惊动我的马儿,青儿被马儿拖出去好远,最后从马上摔了下来。腿上的伤口就是那时造成的,本来血已经凝固了,不知为何现在又开始流了出来。”其实那伤口是她在寻路过程中被荆棘给划伤,本身伤口才刚刚凝固,刚才用力一掐,自然凝固的血又冒了出来。她那么做,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她李青儿也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凭什么段文宣的那部分责任也要她一人去承担,她那么做也表示着她内心的抗衡。
老夫人紧蹙着眉头,看李青儿一脸痛苦的表情,心中隐隐划过一丝心疼,虽说不是段府的血脉,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多少还是有点感情。刚才之所以要惩罚她是为了让她清楚女子从夫才是德,但是现在看来,若是再要惩罚她,段府下人会认为自己心肠太狠,苛刻未来孙媳。
不由道:“这么大的伤口,还不快去叫太医。”
李青儿抬起头,俏丽的脸蛋浮现着感激和自责:“谢谢老夫人关心,只是青儿气坏了二少爷,理应受罚,青儿还是去佛堂罚跪吧。”说着,支撑着身子想往佛堂迈去。
“好啦,今个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都这样了,若再罚你,岂不是让所有人背地里糟践我?待会太医来了,先让他帮你看看伤口,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李青儿一脸为难看着老夫人,这招以退为进果真奏效,同时两眼看向段文宣。
段文宣总算明白李青儿在搞什么鬼,这女人,不惜让自己再次受伤,只为抗议对她的不公。
往前对她的惩罚多了去,她也不曾反抗过,怎么现在会突然转性?
不过――这样的她,似乎更有意思。
“宣儿虽说被你冲撞了,但你也因为宣儿的胡闹受了伤,好了,不要再多想了,这次事情到此为止,下不为例就行。”
李青儿露出狡黠一笑,很快便隐没在自责的眼神里,不经意得让人捕捉不到,她微微作福,冲老夫人满是感激:“多谢老夫人,以后青儿一定谨听教诲,再也不会无端惹二少爷了。”言外之意,若不是二少爷惹她她也不会气他,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算是让段文宣明白,她李青儿可不是吃软的。
这两日,李青儿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安心在屋里养着腿伤。她本以为自己受了伤,段文宣能消停段日子,不料到第三日,段文宣又找上门来。
“二少爷找青儿又是何事?”冲着突然而来的段文宣,李青儿一脸防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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