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公退了出去,在外候着。宫女也被陆漫漫打发出去了。
陆漫漫的心怦怦乱跳,欲站起來找利器行凶。她刚一起身,又被玄夜拉住坐了回去。
玄夜呢喃着,将她的手抓來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曼……曼……我们……从头……來过……”
陆漫漫使劲将手抽离出來,趁着心中刚壮起的胆,到处翻箱倒柜找刀找剑找匕首,结果一样都沒找着。
她气得胸闷,这屋里怎么就沒一样可用之物呢?她转來转去,又转到了床边坐下,望着玄夜发愣。这大个家伙,要从哪里下手?
烛光摇曳,月色照进窗台。
陆漫漫瞥一眼红罗帐里,玄夜那厮沉静的容颜。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少不得又拿來和百里千寻比一比。
客观來讲,这两个男人的轮廓还真有些像,都是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脸上的线条弧度,均有些相似。这应该是來自父亲的遗传。
剩余部分來自各自母亲的遗传,彻底让两个男子区别开來。尤其是百里千寻那种异域的光芒,很迷人心魄。
玄夜眉眼间带着些杀戮,看起來冷酷无情。而百里千寻一派悠然潇洒的气质,看起來干净淡泊。
陆漫漫扭脸望着窗外的明月发呆,此刻,百里千寻在做什么?可知道她已落入深宫高墙,玄夜的魔爪?
她一面盼着他來救她,一面又不希望他出现在此,很矛盾。
想得出神之际,玄夜翻了个身。她眼睛随意一瞟,吓一跳,这厮身上啥时有把短刀?
她颤颤伸出手,先试探地摇了摇他。
玄夜沒有动,醉得一塌糊涂。鼻中喷出的酒气,混合着他浓重的气息。
陆漫漫轻轻从他身上把那短刀取出來,明晃晃的,是真刀啊。她猛力吞了一下口水,只觉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來。
从沒干过伤天害理之事的娃,大抵都是这个表现。
她瞄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玄夜,多么英俊无害的容颜,此时真的像个好人。她这一刀下去,鲜血四溅,一条命就这么沒了。
她竟然想得出神,拿着短刀的手也一直抖一直抖,很沒有杀人的潜质。
她在想杀他的时候,居然还想起某一刻,这厮鸟嫌气地替她擦去额上的血。尽管是那种嫌气的表情,但起码來说,他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她痛到的样子。
她真的是干不得一点大事啊,如今只需一刀下去,虽然自己跑不掉,但也好过长期受他折磨。但她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就算想起红叶被杀……可这女的也不是啥好鸟,虽然罪不至死,但实在让她同情不起來。
就这么磨來磨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陆漫漫的决心越來越薄弱。呀,杀人,实在不是她的强项。罢了罢了,她意兴阑珊地将短刀重新入鞘,放好,仿佛从沒拿过一样。
她刚一放进去,玄夜的手就一把抓住了她,握得紧紧的,打死不松手。
她想抽离,却脱不了身。
玄夜就那么握着她的手,继续迷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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