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我的儿子,你虽然没有还我的儿子,但是,我无法原谅你的欺骗。”嫦亲公主的愤愤激言说的异常坚定,盯着闻人魄的眼神亦是犀利骇人。丝毫没有以前的母子感情存在。
“……”闻人魄看着眼前的人激动的样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着,也不动丝毫。
“请你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因为一看见你,我就会想到我有多对不起我死去的虹儿!你走!走啊!”说了半天,都不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丝毫的动弹,靠在床上的嫦亲公主更是激烈起来,甚至要扑下床来赶人出去,但却被进来的侍女给扶住了,不让她真的掉下床来。
相对于嫦亲公主的激烈行为,桑默觉得身边的闻人魄真的是一高人,不抖不动的,就那么站着,看着,也不言,亦不语。直到看见床上的人要扑下床来,桑默才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一丝动作。
但是,桑默怎么也没想到,闻人魄接下去的动作会是那么的让人震撼。
只见,闻人魄在她的扶持下,身体慢慢的往下沉,桑默一开始不知情,所以想要拉住往下掉的他,谁知道,闻人魄却不领情,甚至还故意的用力往下沉,直到闻人魄的双腿跪在地上,桑默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叩!”一个。
“叩!”两个。
“叩!”三个。
在屋里所有人的面前,闻人魄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床上的人,缓缓的,庄严的,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最后一个,头抵在地上,久久的都没有抬起头来。而桑默分明的看见,那伏在地上的双肩正微微的颤抖着。
看着闻人魄这样的举措,桑默抬首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看见嫦亲公主在看见跪在地上的人的行为后,竟然冷着脸偏向了床里面,既不看,也不出声阻止或是让人起来。
这一刻,桑默觉得或许冷血的不止是驸马爷,这嫦亲公主也同样的当仁不让。
“嫦亲公主,在桑默看来,生母只是付出了十月怀胎和一次分娩的疼痛,而养母却是付出一生的时间和精力给予孩子母爱,这样的母亲才是伟大的。再怎样,您也养育了二十年的养子难道就在您心里一点亲情都没有?难道少了那层血缘的关系,二十年的关心陪伴就抵不过三年的记忆光阴么?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人死亦不能复生,别等到了真的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来后悔,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桑默略带着不平的忿忿而忾,说出自己的看法,也为某人的孝心感到不值。
说完,桑默强行扶起跪在地上的闻人魄,用力的撑着他往屋外走,也不去看嫦亲公主有什么样的表情,桑默只觉得既然有些亲情努力了还是强求不来,那么就可以放弃了,没必要死求赖乞的执着下去,那样只会被伤的更深。
其实,早在昨天看见闻人魄为了嫦亲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挡下驸马爷的攻击,桑默就想起了那次在禁室听墙角的事,那时候,她不明白驸马爷嘴里的那个‘她’是指谁。而在昨天,她知道了那个‘她’就是指,嫦亲公主。
对闻人魄来说,就只有给了自己二十年母爱的嫦亲公主是他的弱点,因为,他在乎那份亲情。
“我们离开吧,有些东西强求不一定会得到,还是想开些吧。”桑默没有去看闻人魄此的表情,她相信他也不希望她看到。
因为从他极度紧绷的身体就知道,他这一刻,是软弱的。
“她,最喜欢我的红色眼眸,说,像红宝石一样耀眼。”直到桑默扶着闻人魄坐上马车前,突然听见闭上眼睛的闻人魄在她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再也没有开过口。
而桑默在上车前,将一封信交给了来送行的小信后,交代了几句后,没有多加闲聊,直接上马车,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