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茶叶蛋的生意已经做熟了,来到老地方甚至于能够瞧见几个熟面孔,
黄瀚依旧是用唱歌招揽生意,然后在人群围拢过来之时表示他要唱一首好听的新歌。
还是因为这年月娱乐匮乏,太多人闲得无聊在电影院周围瞎溜达,不为其他,而是因为这地儿相对于其他地方亮堂多了。
人有时候也如同飞蛾般,哪儿亮堂往哪儿凑。
听到有人唱歌,立马就会有人围观,黄瀚不怕被挤着,因为身后是一堵青砖水泥砌成的院墙。
这几天都是在唱《绒花》、《妹妹找哥泪花流》,人家听不烦,黄瀚都唱烦了。
因此他这几天特意练了几首歌,其中就有《橄榄树》,黄瀚自认为模仿原唱应该有了至少七八分的相似度。
已经有几个熟客混在人群里,黄瀚又看到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女同志。
听黄瀚说要唱一首新歌,他们大声喊好,这些人知道黄瀚唱歌的目的,你一言我一语表示,如果新歌好听,茶叶蛋分分钟买完。
这时黄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如果没有茶叶蛋卖,直接在脚下放一个破搪瓷盆,就如同在天桥下的流浪歌手那般,会不会也能弄几块钱?
额!那样做就不是做生意而是卖唱,黄道舟恐怕更加难以接受!
黄瀚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心演绎《橄榄树》,他不会随便混一混应付一下了事,他把每一次开唱都当做练嗓子,尽可能把歌唱到最好。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黄瀚还练了几首邓丽君的曲子,后来想想,自己才是一个小学生,唱情情爱爱貌似不太妥,于是选择了这首歌。
如诗如画、如歌如诉、如听仙乐耳暂明,用什么来形容这一刻听众们的心情呢?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在戏剧都被束缚成了八大样板的岁月里,《橄榄树》就如同流入沙漠里的涓涓细流,濨润了这片死掉后刚刚复苏不久的土地。
“太好听了,孩子,你能不能再唱一遍。”一个听得如痴如醉的中年人道。
“孩子,阿姨不要求你再唱,你能把歌词再念一遍吗?”这是那个慈眉善目的女同志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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