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笑,自家公子的脸上可是从来不会有什么表情的,此番为了演这出戏,竟然会皱眉了。
不过,柴靖远是做戏,丽娘却是真的哭了。
“家父为奸人所害,半个多月前,已经去了。”
丽娘说了句“奸人”,却没注意到混在人群里的李县令胖滚滚的身子顿时抖了抖,额上汗出如浆。
柴靖远扼腕叹息道:“是我来得太晚,竟让恩公遭遇此等不幸,郑小姐放心,我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为恩公报仇!”
柴靖远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骚动,几位衙役大喊道:“李大人,李大人,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李厚朴这家伙,买凶杀人的时候胆子倒挺大,这会儿却突然变得胆小了,丽娘心里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明明应该觉得很解气的,可偏偏反而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条好端端活生生的人命,竟比不过大人物说的一句话,可见普通百姓与达官贵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自己真的应该搀和进他们的世界里去吗?
丽娘犹疑不定,但柴靖远却并不给她反悔的机会,转头看了一眼骚乱传来处,然后回过头来对丽娘道:“这里太吵,我们进去说话。”
说罢,他当先进了客栈的大堂,丽娘无奈只得挽着柳眉的手跟了进去。
围观的众人多多少少对这种豪门公子报答救命之恩的戏码感到好奇,也想跟进去瞧瞧,奈何李绍和李曦二人牢牢地守在门口,禁止一切闲杂人等入内,就连客栈的小二哥与掌柜也被拦在了外头。
其实当说的昨日已经都说过了,今日说的这些不过是演给其他人看罢了。
“……我当日蒙恩公相救,回到东京后便立下重誓,定要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如今恩公虽然离世,但大恩未报,我心难安,请郑夫人准我以妻礼待恩公后人,并奉养郑夫人终老。”
柴靖远一番说辞讲得堂堂皇皇,却把柳眉说得好一阵糊涂。
倘若自家相公真对他有救命之恩,为何他前两次来会是那般态度?只字未提报恩之事不说,还说了那么多吓人的话,仅仅是跟女儿私下里谈了谈,怎地自家相公就成了他的恩公了?
柳眉心中疑惑,但见女儿拿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想到先前李县令被吓晕过去的丑态,便也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委婉地道:“这等大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定得了的,再说,丽娘正在孝期,现在说这些,未免为时过早。还是等等再说吧。”
柴靖远以为丽娘已经把此事摆平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遭到拒绝,不由得抬眼看向丽娘,眼神中带着疑惑。
丽娘也没想到,自己好说歹说地劝了半晚上,娘亲却依然持保留态度,不肯松口,当下只得回了柴靖远一个抱歉的眼神,正打算再劝,却听柴靖远道:
“毕竟事关郑小姐的终身大事,郑夫人谨慎些也是应当的,倒是我唐突了,明日便请官媒来与郑夫人回话。至于孝期,自古便有借孝一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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