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慕知柯未必是想殃及威信候府,但他那阴阳怪气的调,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慕知柯先让窦长水出去,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开口问:“没想到你和窦长水还有私交。”
云重紫答:“之前在国子监,窦长水是院士,曾授业三娘。”
“你这一提朕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慕知柯笑了笑,“朕还还以为你们私交颇深呢,不然那小子怎么会突然替你求情。”
“窦学士并不是替三娘求情,只是忠于皇上,尽心尽力道出实情。”
“呵呵,你这会说话的。”
慕知柯让云重紫起来,“其实朕瞧着窦长水这小子着实不错,长得好不说,仕途也无量,朕甚是喜爱,若不是想让他在前朝有所贡献,不耽误了这么个好小子,不然把你们凑成一对也是不错的。”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突然闯进来个人,大喊:“父皇莫要乱点鸳鸯谱。”
“慕君睿!”
慕知柯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不仅规矩全无不先向自己行礼,反而当着他老子的面,抓人家小姑娘的手,没好气地哼了声:“你这臭小子想干吗!”
云重紫差点笑出声,想从慕君睿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但怎么使劲都没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慕君睿用力地抓着云重紫的手,跪在慕知柯的面前,“儿臣请父皇赐婚!”
“你怎么那么不害臊!这么大的胆子!”
“儿臣胆子不大,若是胆子大,就直接把德容打晕,带走私奔去了!”
“你,你你……”慕知柯气得大动肝火,抓起案上的毛笔往他身上扔去,“你敢,你这是要气死朕。”
“父皇,为什么我们大婚就能气死您,莫非您不想早点抱孙子?”慕君睿目光淡漠地看着坐在皇位之人,神色冷然。
提到孙子,慕知柯的心软了下,不由叹了口气,“急什么!”
慕君睿的态度依旧强硬,“怎么不急,儿臣和德容已经不小了,此生德容若不是为儿臣的妻子,儿臣一辈子不娶。”
“你怎么就知道德容就非你不嫁?”慕知柯冲着云重紫使眼色,希望她能缓和一下他们父子的气氛。
云重紫抿了抿嘴,全当没看到慕知柯的暗示,叩首回答:“德容愿意。”
“你……你们……”慕知柯咬了咬牙,“真是好得很啊。朕都替你们害臊,没见过谁请婚都逼到这份上的!”
“这是父皇逼我们这么做的,儿臣恳请父皇赐婚。”
慕君睿跟着云重紫一齐双手扶地,额头磕碰在地上,狠狠一响,让人心颤。
“真是男大不中留啊,也不怕别人笑话……”慕知柯揉了揉眉心,后背靠在椅子上,缓缓道:“小七啊,朕是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只是现在还不到好时机。你何时这么沉不住气,你这样如何让朕把皇位交到你手上。”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猛地一颤,身子默默地又埋低了几分,谁也不再言语。
在皇室的棋局中,每个人都是一颗棋,而下棋的人只能是皇上,这个人可以玩弄别人的人生,也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女人,但同时要拥有其他女人。
这些女人却未必有爱情。
这是上位者的权利,对面的皇者把这个权利已经明明白白地摊在慕君睿面前,让他自己选择。
※※※
经了这么一闹,皇上的身体渐渐不济起来,云重紫给他请脉,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但她天天跟着慕知柯,比谁都能感受到他的体力不支。
云重紫便哪里也不去,几乎日日在南书房外,随时等着同传。
在南书房呆的久了,云重紫也知道了些前朝之事。
慕知柯在一年前先提拔了窦长水为大元史上最年轻的翰林院学士,并秘密指派他查沈丞相一家的贪墨案,之前身为兵部侍郎的祥哥儿,先检举了陈尚书为缘由,彻底揭发了这个贪墨大案。
丞相门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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