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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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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人正看向云重紫,不等她说话,云致远下了朝看园子里的人都不在,听闻此事也急匆匆呢赶来。

    所有人向他行礼,他心情也不好地摆了摆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秀荷逮住机会就告状,“是三娘子做了娃娃写上每个人的生辰八字要害人呢!”

    云致远一听,不问缘由,站起来就要打地上跪着的云重紫,云锦鹏推着轮椅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父亲不问缘由就打大姐姐,要动手就先打死我吧。”

    两个人面对面僵持着,就听云呈祥手中座椅上的把手突然断成两截,云致远唬了一跳,脸上的怒容都变得僵硬起来,“好好,这都是我的好儿女啊。”

    他指着云重紫怒道:“我就听听你有什么好所说,这事要真是你做的,就是皇上也没法保你,我就是在这打死你也没人说一个不字!”

    云重紫勾了勾嘴角,冲他嘲讽一笑,云致远更是火冒三丈,“孽畜,你还不快说!”

    云重紫朝云老夫人磕了磕头,“回祖母,吴妈妈拿的娃娃不是我做的。”

    她撑起身子看向吴妈妈手里的托盘,抬手就抓起一个布偶,“这才是。”

    云裳心中咯噔一下,糟糕上当了,她再次解释,“我方才是一时眼花没看仔细。”

    吴妈妈似笑非笑起来,“我只是随手拿起一个来问,四姑娘没看仔细,怎么就胡说是大姑娘送的?”

    云锦鹏冷哼道:“这还用问嘛,因为这些布偶是四姑娘学着她的针法样式做出来的,她有意要嫁祸于大姐姐,只说这些布偶都是一样的!”

    他把云重紫做的和云裳的拿起来递给云老夫人比较,“祖母你看,这几个布偶与大姑娘所做差别甚大,看就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云老夫人把盘子里的布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正如云锦鹏所说,确实可以看出是出自两个人的手法。

    云裳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有人将计就计害了她,她只不过是学着云重紫的布偶娃娃缝制了一个,埋在了美人居云秀荷的院子外面,没想到居然一查找到了这么多个。

    能这么做的人一定是云重紫,她还真是好本事,用这个法子不敬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还了她。

    云裳不慌不忙地反驳:“祖母,祥哥儿说的不对,既然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那布偶来,更何况就是针法不一样,也不能代表是我做的,更不能说不是一个人做的。鹏哥儿是男子哪里知道女子家的针线有千千万万种,只要有心,那布偶绝对可以做成两个样子。”

    云锦鹏朝她啐了口,“巧言令色,若不是你诬陷大姐姐,大家怎么会想到那布娃娃出自谁的手!平日里看你本本分分的,原来也是个暗藏祸心的,少不得是被人指使吧?”

    云裳咬咬牙,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柔弱地低泣:“祖母,就是在我和姨娘的院子外没有搜到布娃娃,也不能说是我做的啊,这布偶不是大姐姐做的,也不能是我所为。”

    云老夫人看向吴妈妈:“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

    吴妈妈再次冷笑:“我们在四姑娘的院子外还找出一把头发。那头发不像是一个人所有,老奴觉得应是收集的其他人的……”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云老夫人单手指着云裳质问道。

    “祖母,既然有人暗害我,当然要把事情做齐全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头发啊。”云裳抬起袖子抹眼泪,“再说这头发是做什么用的,我一无所知。”

    魏玲文心疼地抱着她,“老夫人,四姑娘从来不乱说话,做事也循规蹈矩,你是看她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所谓人面兽心就是她这样的!”云锦鹏嗤笑。

    赵姨娘也懒懒地说道:“魏姨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没被人谋害,怪不得最近所有人都病怏怏的,先是二姑娘莫名其妙的拉肚子,又是老爷喝到那带虫子的茶,还有大姑娘最近总是做恶梦……说不定连我不生养都是因着那人下了毒咒的缘故。那头发一定就是我们的,我们伤了都是小事,可下一个轮到老夫人,老爷,鹏哥儿,祥哥儿……咱们园子都要被毒咒死绝了。”

    赵红玉越说越激动,蛮横地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倒云致远身前,“老爷,你一定要明察啊,不为别的也要为我们的孩子想想,那大姑娘的屋子闹了晦气的事,怕是不能住了,我觉得连我那屋子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她嘤嘤哭个没完,把云致远哭得头晕眼花,他没好气地吼了声:“别哭了,这事今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的!可是就算是找出这些娃娃和头发,也不能确切说是谁做的!”

    魏玲文低着头喃喃道:“总之不会是我们四姑娘。”

    云秀荷疑惑地看着一脸淡漠的云重紫,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肋的云裳,心里想着这事不管是谁做的,她都要坐实了是云重紫所为。

    “我看着也不像是云裳做的。”云秀荷跪向云致远,“爹爹,魏姨娘说的不错,之前云裳话不多又老实,从来没出过府里,怎么知道什么布娃娃毒咒人。就算是在她和姨娘的院子外没有发现诅咒娃娃,也没有证据说明说她们所谓,可是爹爹喝的茶里的虫子,之前咱们府里可从来没出过这事,可是有的人一来府里就出了这么多事,这事还需要再查吗?”

    云致远觉得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森然地看向云重紫,“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今日我用家法处置了你,也让我们全家都省心……”

    “侯爷要处决我吗?”云重紫冷眼回看他,“为什么?又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爹!”云致远避重就轻,“进府这么久老子也没听你叫一声爹!就是罪!”

    云呈祥终于明白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所有的证据都齐齐指向云裳,云致远都能颠倒是非,想借此机会处置了三娘,他这样怎么配当爹!

    他缓缓地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所以你这个当爹的就可以随便冤枉自己的女儿吗?这证据一件件摆在这,谁是谁非都一清二楚,怎么就成了三娘所为了!你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想让我们叫你爹,你也配!”

    云致远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额头上爆出青筋,怒发朝天道:“竖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家法伺候!”

    “随便你,这地方也不是个说理的。”云呈祥冷然道:“但是你要是敢动三娘一下,你绝对会后悔下半生。”

    云重紫抬起头就看到云致远被吓得退后一步,冲着祥哥儿摇摇头:“祥哥儿,不许和侯爷这么说话,别人为老不尊我们怎么可以对老不敬,只适合侯爷,今日这事确实不是我所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沈怡琳尖着嗓子喊道:“还等什么,还不快拿家法来,以前十几年都过去了咱们家一直和和睦睦的,自从有的人来就全家人不得安宁。”

    下人得了令真去把家法拿来,云致远一把抓在手中,所有人都不开口说话,就连老夫人都知道这事不是云重紫所为,她也想借此给她个教训,不然她实在太锋芒毕露了,“既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还是不要往死里打了,只让她知道错了就好。”

    沈怡琳垂着眼眸笑起来,如今连老夫人都站着她这一边呢,云重紫就是不死也让她伤个十天半个月,魏玲文抱着云裳目光贼贼地看着云重紫,云秀荷更是勾起嘴角等着看好戏,赵姨娘皱着眉不说话,云呈祥想着,云致远敢动手,他就把他的胳膊卸下来。

    云致远心中怒道,他在府外多番顾及面子不敢对云重紫怎么样,可是在府里自己可是当家的,如果连女儿都教训不了,他还有什么颜面。

    如今这事不管是不是云重紫所为,他都要逼着她,打到她承认。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要打她!

    云致远主意已定,抡起板子就要打,就听云锦鹏忽然抓起布偶扔到地上,喝道:“住手,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地上扔着的布偶里,每个里面都夹带着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诅咒又恶毒的话,云致远不可思议地拿起一个看着,居然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沈怡琳因小事罚跪云裳,后面全是诅咒沈怡琳的恶毒话。

    沈怡琳偏过头也是满脸震惊,她也捡起一个来看,是写着云秀荷欺负云裳的事,同样也有不堪入目的诅咒。

    “云裳,这下你没有话要说了吧?”云锦鹏推着轮椅来到云裳面前,抓着头发让她看,“你还有别的理由说这是别人所谓吗?这些事别人可都不知道吧?这笔记难道不是你的吗?”

    饶是云裳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是云重紫反害自己的,当她看到熟悉的字体,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她痛恨的事,她还是震惊不已。

    若真是云重紫做的,那她实在是个可怕的对手,云裳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选择的这条上位的路错了,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其实……”云重紫冷然开口,“就算没有这个纸条,也很容易分辨出是谁所为。”

    她从地上捡起被拆开的布偶,“这料子是云锦,云锦可是贡缎,府上有云锦的人可不多,只要查出这个花色样式谁分到了,自然是少不了查到那个人的头上。”

    “你明明知道,为何方才不早说!”云致远怒道。

    云重紫嘲讽地冷笑:“我若早说了,怎么看得清侯爷的嘴脸,为了想惩治我居然连人性都丢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你居然能颠倒是非,没凭没据地冤枉我,真让人心寒,不过我想侯爷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你……”云致远抬起手就要打她,可是看着云重紫倔强的脸,抬起的手愣是觉得打不下去,只能一巴掌挥到一旁,盖向云裳的脸上,“愚蠢,蠢不可及,为了这点小事居然要诅咒全家人的性命。”

    “不,爹爹这不是我做的。”云裳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委委屈屈地解释,“我们屋子里可没有云锦啊……”

    赵姨娘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她也觉得云重紫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的,原来这还是有后招的,等所有人的真面目都露出来才反手回击,幸好她没有落井下石,也是赌对了。

    “四姑娘好大的忘性,我明明记得上个月夫人有送给你一匹啊。”赵姨娘状似无意地提了句,见众人眼光各不相同地看向她,她无所谓地笑笑,“我只是说实话。”

    云致远为了掩盖自己方才黑白颠倒的错误,又扇了云裳一巴掌,“这下你没有什么好说定了吧!还差点让我冤枉你大姐姐!”

    “老爷,我们裳儿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也许……”魏玲文哭着去搂着云裳,“也许她是被什么人指使的也说不定。”

    她目光森冷地看向沈怡琳,低低道:“四姑娘,你受什么人指使的你还是说出来,老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怡琳剜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担心云裳经不起打会说出不该会所的话,她一定当场打死这对母女,不争气只会找麻烦。

    “魏姨娘说的不错,然而如今证据确凿,四姑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的。可是老爷,妾身却是不相信这是四姑娘会做这事的,她从小就腼腆温婉,如今突然转了性子……”

    她忽然张大了嘴,讶异道:“该不会是……她已经中了什么降头,被人操控了,才会性情大变吧?”

    沈怡琳犀利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云裳郑重的眼神,云裳立即明白沈怡琳这么说的目的,她已经是尽最大的可能保护自己了。

    云裳颓然地垂下头,云秀荷虽然气那纸条上写的诅咒的话,不过她必须和母亲站在一起,“我就说四姑娘平日从来不出院门,怎么最近总往大姐姐屋里去,说不定就是云重紫害了她,才让她做了这种糊涂事!”

    “二妹妹。”云重紫浅笑,“说话要讲证据啊,更何况我要是真有那本事……你怎么还活着好好的呢?”

    “你……”云秀荷小脸气得煞白。

    突然间,云裳大吼了一声,“啊啊……”

    所有人都被吓得怔住,齐刷刷地看向云裳,就见她像发疯了似的推开魏玲文,把魏玲文吓得目瞪口呆,“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四姑娘魔障了。”沈怡琳喊道,“快,快抓住她,别让她伤了人。”

    云裳从地上爬起来谁也没撕扯,一屁股扑倒那堆破烂的布娃娃面前,不顾前来拉扯的人把那破碎的棉絮往嘴里吃,边吃边笑着大骂:“你们这些牛鬼蛇神,我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吴妈妈亲自上前把她抓住,抡起胳膊就揍了两拳,云裳身子弱吃不住她的大力气,不到第三下就昏了过去,魏玲文也哭得满脸泪痕,想要抱住她,却被吴妈妈拦住,“魏姨娘还是离远一些,既然夫人说她着了魔,指不定连你也不认了。”

    魏玲文只能站在原地抹眼泪,沈怡琳则是松了口气,“老爷,我就说四姑娘做这些事可能是事出有因的。”

    “还能因着什么啊。”云锦鹏看了一场戏也觉得累了,打了个哈欠道:“夫人总不可能说她是被人下了降头这种无凭无据的话吧?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威信候府。她就是受了什么刺激,也是被你们一个个牛鬼蛇神给逼得,也不想想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待她的,就是个好人也会被你们给逼疯,恨不得所有人都想着你们去死,她才会用了这种恶毒的手段。”

    云重紫苍白着脸咬了咬下唇,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也要害我……”

    云呈祥上前劝道:“三娘,失了人性的人根本不去管那人是好是坏,只是见不得所有比她好的人,就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能害自己,更何况是旁人呢。”

    他的话不无讽刺,云致远有些讪讪,云老夫人觉得整个头都要炸了,嗡嗡作响,“今日的事就到这吧,四姑娘罪无可恕也情有可原,先把她关到院子里去对外说是病了谁也不见,你们各自管好院子里的下人,若是有人传出去查出来是哪个院子里的,连带着主子一起给我滚出府里!”

    云老夫人已经是十分不耐,指着地上的东西继续骂道:“把这些腌臜的东西一并拿走。我累了,你们近日也不要来请安了,气都要被你们气死了,走走走……”

    所有人灰头土脸地向云老夫人退安,云重紫起身推着云锦鹏,经过云秀荷身旁的时候,云秀荷嚷了她一把,“贱人,你又害了一个人。”

    云重紫目光淡然地看她,“害人终害己,二妹妹还没拉够肚子吗?”

    云秀荷下意识捂了捂屁股,一脸愤恨,只能满脸通红地走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云老夫人脸上露出倦意,懒懒地问向一旁,“吴妈,你怎么看?”

    “老夫人蕙质兰心,老奴都听你的。”吴妈妈恭敬地回答。

    “我都老了,哪里还有什么蕙质兰心。”云老夫人嗔道:“你就会哄我。她们也真当我是老了,瞎了,什么人玩什么猫腻我如何看不出来。”

    她看着地上的生辰八字冷笑:“不过是些幼稚的手段,她们显然是低估了云重紫,她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

    “不过也真是难为大姑娘在府里无依无靠,其实老夫人可以……”吴妈妈点到为止。

    云老夫人哼了哼,“她那是自找的,既然选择进了府就必须有能耐承担这后果,我才懒得趟这道浑水,谁赢了我就支持谁,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趁早被撵出去杖杀也没人心疼。”

    吴妈妈自此也不在说话,她默默地上前把地上的碎东西收拾好,又听到云老夫人又来了句,“不过,那丫头还是挺有本事的。”

    一堆人来到屋外,云致远根本一句话都不想和她们说,沈怡琳想上前扶着他也被推开,“瞧你治理的后宅,乌七八糟。”

    赵红玉不想挨骂正打算悄无声息地回院子,谁想云致远死皮赖脸地跟上她,“走走,回去给我按按头,疼得不行。”

    沈怡琳被夏妈妈扶着才没气得破口大骂,冷冷地扫了一圈人,只能大碎银牙往肚子里咽,这次还算小有成就,至少在一些人心里云重紫就是个祸胎,看她以后在这府里谁还理她。

    魏玲文也瞪了一眼云重紫,在心里是彻底记恨上她了。

    云重紫不介意地笑笑,推着云锦鹏往泰和居走,她看到身边的云呈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刚才又犯浑。”

    “那老小子打你,我当然要拦着。”云呈祥瞪大了眼睛。

    “他不会的,你难道还不信我吗?”云重紫的声音压低,“你又忘了关心则乱了。”

    云呈祥满不在乎地撇嘴,“好吧,这次是我太心急了,晚上我就做一百个撑地。”

    云重紫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何日武举考试?”

    “说是下个月了,武学里已经停课让我们等在家修养生息呢。”

    “等过几日……”

    话刚说到一半,她手中的轮椅忽然没了,云锦鹏狠狠地推着轮椅往前走,云重紫朝着云呈祥使了个眼色,祥哥儿摸了摸头不明所以地悄悄离开。

    他之前就听说过云锦鹏的脾气怪,没想到这么不通情达理,他每次去找他都被拒之门外,云呈祥摸了摸鼻子,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一脸病容的云锦鹏,他对三娘确实很好,从刚才他那么帮三娘就可以看出,只是……他为何对子那么有敌意?

    云重紫看出他的驴脾气又上来,追上前去,半蹲在云锦鹏面前,“鹏哥儿,我来了这些日子还没去你那坐过,你是不是生大姐姐的气了?方才的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找出那纸条来……”

    “大姐姐,云裳要害你,你是不是将计就计,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云锦鹏面无表情地问。

    云重紫没表态,云锦鹏紧接着又道:“你既然知道她要害你为什么就不能是先和我通个气,无论大姐姐做什么我都快要帮衬着,事情也会顺利些,还是说大姐姐根本没有拿我当弟弟,在你心里只有祥哥儿,你不拿他们当亲人,难道连我也不是吗?我在这府上何曾有过亲人,他们那么待我,连你也这样待我!”

    云重紫的神情认真起来,“我只是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今日你帮我我很感激,但是有下一次,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正因为我把你当弟弟,才不希望你牵扯这些肮脏的事。”

    “那你为何告诉祥哥儿,你总是关心他不在乎我,他可以考武状元,我却是个废人一样坐在这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

    “鹏哥儿。”云重紫厉喝,“你可以站起来,将来你同样可以像祥哥儿那样考武状元,你是男子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如果教你去害人,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云重紫叹了口气,又柔声道:“将来你还要袭承世子爵位,怎么可以说这样丧气的话,若是我不认你,何必在这和你说这些呢?在我心中你和祥哥儿都是我弟弟,我教育他,同样也会告诉你同样的道理,你是男子汉,我还等着你快快长大保护我呢。”

    云锦鹏看着云重紫认真的神情微微动容,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在府中一天就会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也许我不如大姐姐聪慧,无法知道谁要害你,不过那些明面的事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云重紫笑着点点头,又重新推着他往泰和居走,连锦鹏都能看出来的真相,这府中都不是笨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却要故作不知,其用意就是想把她置于死地。

    这个府里根本就没有亲情和善良,别人要害她,她必须反击,不然就是她死。

    ※※※

    威信候府的后宅似乎一夜之间就安静下来,各个院落的大门都紧闭着不往来,连沈怡琳也病了一场,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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