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呷了口温茶,分明是自己先想借着女儿攀附权贵,居然敢说是为了自己好,这脏水泼得莫名其妙。
“俪姨,您既然是为了我好,那我也坦诚和你说说。”她放下水杯,就这么端端坐着。
那举手投足皆是教养和风度,这东西骨子里透着,学不来。
“如果唐茉真的这样嫁过去,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他们可能觉得,是我不想嫁,才把她硬推出去的。”
“弄不好,还会在背后编排我一个心狠,苛待继妹。”
“再者……你让她这么嫁了,你让江家怎么想我?说我瞧不起他们家?居然找人搪塞?”
“您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该让我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中。”
“最后一点,俪姨……”唐菀勾唇轻笑,那好似落雨平江的眸子,瞬间迸射出一丝凌厉。
“江家啊……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想送,人家未必肯要。”
最后这话,已经不是单纯说话,而是拿着刀子狠扎母女俩的心。
“我的事,自己能处理,就算是不想结亲,也会亲自和江家说,不用俪姨操心。”
“有些话我听到了,或许您该担心一下,有些事会不会被父亲听到。”
“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
张俪云的脸一阵青白,其实她压根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如果唐茉能进江家,鸡犬都能升天,以后在唐家,自然不用看这臭丫头脸色。
心思被戳破就罢了,还被警告了一番,妆容精致的脸已经有了几许崩裂之色。
她进唐家十年有余,这次算是与唐菀第一次正面交锋,唐菀平素跟着老爷子住在老宅居多,最近也是老爷子身体不好,为了看病检查方便,才搬到市区别墅住了段日子。
平江姑娘出了名的温婉娴静,而唐菀则是圈内名媛的典范,个中翘楚。
举手投足皆是风雅。
可谁又知道,她骨子里的野性难驯。
……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时,陈妈忽然出声。
“老爷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客厅几人回头,才看到门外不远处站了几个人。
唐老拄着拐杖,鹤发白须,一身黑色唐装,虽已到了残烛丰年,眼底浑浊,眸色却极深邃,好似能将人看穿般。
“爷爷。”唐菀立刻起身。
“老爷子。”“爷爷!”张俪云母女也急忙起身,不知他何时归来,更不知他将她们之间对话听了多少,眼神有些慌乱。
唐菀视线却落在他斜后侧的男人身上。
只消一眼,唐菀却永远都记得,初见他时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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