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她吧!”
苏青这还是头一次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黑子,微须瘦面,肤净墨眉,顶戴万字头巾,甜鞋净袜,穿着身蓝黑二色的袍子,还别说,这一瞧真就像个落到强盗窝里的儒生。
“嘿嘿!”
见面前人瞧他,黑子只是干笑连连,无奈道:“阿青,你何苦为难我呢?能流窜到这鬼门关的,谁不是活不下去了才来,心里头都有个不敢撕开的疤,这疤旁人可揭不得,除非她自个愿意,不然,就得死一个!”
见状,苏青也不再勉强,伸了伸腰。
转身朝灶房走去。
没等进去,就搁门口一瞧,但见这砧板上,一团耀眼刀光翻飞如电,刀下的羊肉转眼就被分成数块,一条羊腿就几刀的功夫便成了一根光溜溜的骨头,只留下几条鲜红的筋肉,苏青眼底闪过一抹动容。
握刀的是那个少年,换了身衣裳,裹起了头发,露着一张黝黑且稚嫩的脸,面皮上,还有着晒伤后留下的疤痕,像是一块块刚长好的嫩肉,与边缘的黝黑肤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杀羊可不像苏青那样毫无技巧,脑袋大小的尖刀只用刀尖搁羊身上转一圈,什么腿啊,肋排,脑袋,臀肉,全下来了,等割完了,腔腹竟还有层薄膜包着,丝毫未损。
苏青乍觉浑身毛孔一紧,手臂上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蹙了蹙眉,这小子的刀法居然能让他的身体自发预警,还真是不可思议,这是第二次了。
此间他还没碰到过什么高手,那些刀客也不过是懂一些单纯的杀人技法,凭的是快和利,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高手居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没日没夜的练功唱戏呢。
少年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刀势一停,气息一顿,流畅如水的刀法豁然一断,只这么一停留的刹那,裹着五脏的薄膜已被刀尖挑开。
一股羊骚味瞬间弥散出来。
看来他的刀法还没有彻底练成啊。
苏青扇了扇鼻子,笑眯着眼,道:“刁不遇,你把内脏洗洗,我先把肉拿出去烤了!”
少年“嗯”了声,身子似是有些僵硬,头都没回,苏青却恍若未见,嘴里哼着小曲,将切好的肉拿到后院,荒漠白天酷热,肉类根本放不长久,但凡要吃,都是现杀现烹。
院里,名叫秀秀的女孩则是给马匹添着干草喂着水。
见苏青来了,躲躲闪闪的似有些害怕,可还是坐在了火堆旁,擦着汗,添着柴。
苏青挂着肉,不经意的轻声问:“你汉话是和谁学的?”
搁在旁人耳中的轻柔声音,却让女孩一个哆嗦。
“跟我婶婶学的,她是汉人!”
苏青“哦”了声,又看看日头。
“行了,你进去吧,天气热,这些事我来吧!”
“好的!”
弱声弱气的应了句,女孩逃也似的快步进屋。
孩子么,多半是他那晚杀人让这小姑娘记住了,心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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