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脸色一变,哆哆嗦嗦的起身,连手里的破碗摔了都没有理会,只是眼神闪烁变化,紧紧的盯着面前已空无一物的积雪。
不能等了,再等他不是饿死就得冻死,要么就是被那些馆子里的贩子捉了去,指不定成了那些大户人家豢养的**,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
“戏子?”
不管了,只要能活着就行。
苏青一咬牙,紧了紧塞满稻草的破袄,朝着城西头走去。
关家班。
这可算是京城里头一号的唱戏班子。
隔着胡同口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却说这天傍晚。
门外头。
“砰砰砰!”
敲门声传了进来。
只把门拉开,就见这大冷天的,那积着雪的泥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孩子缩着身子跪倒在地,磕着响头,朗声道:
“苏青给师傅见礼了!”
堂屋里。
年过半百,发丝斑白的老师傅端着茶杯,坐在一张木椅上,轻抿了一口茶水。
他望了眼面前跪着的少年,皮笑肉不笑的道:“说道说道,谁是你师傅?”
“砰砰砰!”
苏青二话不说便磕起了响头。
见少年额头磕的泛青发肿,上座的老师傅仍是不为所动,如今世道艰难,这冻死的饿死的还少了,倘若谁来磕几个响头便收下,那饿死的可就是他了。
他冷冷道:“这是哪来的泥猴子,敢情把我这戏班子当成乞丐窝了?这世道都不容易,你也别搁我这赖着,还不如去别的地瞧瞧,兴许,就有人瞧上你的!”
不想少年也不多说,只起身冲到门外,从地上抓起地上一把冷雪,往哪脏兮兮的脸上涂抹了一阵,再用袄袖一擦。
关师傅本来还有些诧异,只觉得面前这小子莫不是走投无路失了心智,可等少年转过脸来,他却瞧的一愣。
但见这火光底下,蓬头垢面的乞儿竟然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俏脸,眼角落着颗泪痣,若非喉结初露,只怕还真就被人当成个眉清目秀的女儿家。
想了想,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苏青招了招手。
“你过来!”
少年迎了过去。
老师傅沉眉不语,双手已在苏青的身上捏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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