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齐少灏是冯姨娘所生,就算冯姨娘仗着周太夫人在府里上蹿下跳,妄图压根儿不可能属于他们的东西,就算齐少灏心里未必就没有那样的想头,就算他们也是齐少衍的敌人……在这一刻,周珺琬依然禁不住后悔起自己不该参与到齐少游的计划中,如此设计齐少灏来,不为别的,只为他此时此刻待绿萝那份难得的真心,只凭这一点,他已比齐少游强出百十倍!
周珺琬正暗自思忖着,耳边已传来绿萝的哭声:“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知道奴婢身份低微,凭主子们想怎么样都不能有二话,只能生受着,可奴婢毕竟是蒙夫人开口给了二爷的人,如今却遭逢到这样的事,奴婢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话音未落,就见齐少灏一张俊脸已是苍白如纸,身体也剧烈晃动了一下,瞧着几乎就要站立不稳,“你的意思,是承认我强迫了你了?……原来,你一开始就是在骗我!”后一句话,低到几乎快要听不见。
但随即已稳住了身形,声音听起来也已是四平八稳,若非脸色一时间还变不回来,瞧着又已是往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只是话说得有些不中听就是了,“你口口声声爷强迫了你,爷就是强迫了你又怎么样?你不过一个奴才丫头罢了,爷能瞧上你,已是你天大的福气,你倒还叫起屈来,真真是晦气!等会儿你就收拾了东西滚出去罢,爷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了,省得白污了爷的眼睛!”
说着转向齐亨,单膝跪下请罪道:“今日之事,都是儿子一时鬼迷心窍,一时猪油蒙了心,一切都是儿子的错,还请父亲责罚!”
撇开地位身份不谈,单论品德,齐少灏的确比齐少游强多了,至少比他有担当力得多,若是这会子换做齐少游处在齐少灏的境地,只怕早反咬绿萝一口了,——这也正是事先他们最担心的一点,却没想到齐少灏竟会如此多情,——横竖他是主子,他的话终究比一个奴婢的话有分量得多,可是他却选择了一力承担,而且还在极力想着维护绿萝,绿萝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周珺琬暗暗叹息,只是今日过后,也不知齐少灏这份品德和担当力,还能再保持多久?
而且就算他一力担下了此事,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最大限度给了绿萝一条生路,冯姨娘又岂肯轻易善罢甘休?只怕且有得闹呢!
果然齐少灏话音刚落,冯姨娘已尖叫起来:“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多早晚强迫这个小贱人了,又有谁看见了?就她这副姿色作派,也值当你强迫,分明就是她耍手段勾引的你,分明就是某些人有意挖坑陷害的你!你给我起来,给我把方才的话都收回去……你给我起来,明明白白告诉你父亲,你是冤枉的,你是冤枉的……”
见齐少灏不动,忙拼命去拉他,奈何用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动,只得暂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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