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杜氏眼见沈冰气息奄奄,分明已是一副不好了的样子,心下不由得直打鼓,这冰丫头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岂非真要落得竹篮打水两头空的下场了?害怕恐慌之余,又禁不住埋怨起沈添财来,不过让他去请个大夫罢了,哪里至于这么长时间都回不来,也不知是不是往哪里吃酒赌钱去了,枉临去前她还再三再四的叮嘱他,千万省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却不想到头来全是白说了!
却不知沈添财其实已经顺利请得大夫回来了,――他虽恨不能立时便揣了身上的银子风流快活去,到底还知道自家一家子日后的生计都与沈冰息息相关,只有沈冰好了,他们一家才会好,因此半点不敢误事,只不过却在回来时,被门房的人挡在了门外,如今正与门上的人争执罢了。
“……狗奴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连老太爷我都敢拦了,别以为你是管家,在我女婿面前有几分体面,就真是这个家的主子了,说穿了,你不过是我女婿养的一条狗而已!这会子天色已晚,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待明儿天一亮,我即刻让人卖了你做苦役去!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太爷我叫板,还不给我滚开!”沈添财满脸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亦即崔家的管家李管家,满嘴喷着酒气将其臭骂了一通后,一把推开后者,便要领着大夫进门去,同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老鲁头儿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看他明儿怎么收拾他!
原来之前沈添财出门时,倒是老鲁头儿开的门,但老鲁头儿却跟沈添财一样,有个嗜酒的毛病,有事无事时,都爱喝上几口,只不过平日里他老婆鲁婆子将银钱管得紧,他只能隔三差五得了机会喝上一回罢了。
沈添财一是碍着临行前杜氏让他赏老鲁头儿几十个钱的话,二是实在喜欢那种被人点头哈腰吹捧奉承的感觉,于是破天荒赏了老鲁头几十个钱。而老鲁头儿难得手里有钱,又岂能忍得住不去打酒喝?沈添财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关了崔家的大门,往不远处的小酒馆打酒去了,打算待赶在沈添财回去之前回去给他开门后,一个人美美的喝上一顿。
万万没想到沈添财竟赶在他之前回来了,更没想到晚间向来不出门的李管家今晚上会有急事欲出门,碰巧将他擅离值守之事抓了个正着。
李管家跟崔家花圃的管事一样,都是崔家发家后,崔之放与沈凉一道儿提拔起来的,都是颇具才干之人,一向不把沈家这些仗着沈凉之势作威作福的“二主子”们看在眼里,只先碍于沈凉,后碍于沈冰腹中有崔之放的孩子,所以才尽量不与沈家人正面冲突,也不曾克扣其日常供给罢了,却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容忍沈添财骂他且还骂得那般不干不净!
当下忙稳住身形,抢上前一步挡在沈添财面前,冷笑着讽刺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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