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齐涵芝齐涵芳与周珺琬暂代宁夫人管家的第一日。
宁夫人既亲口答应了放权,不管是出于自己的面子计,还是出于绝后患计,倒真认真为三人筹谋起来。不但即刻请了齐亨过去,先说动齐亨答应了此事,——她终究是西宁侯府主持了多年中馈的当家主母,娘家又一门显赫,理由还很充分‘妾身如今身在病中,实在无暇管家,倒是咱们的大小姐与二小姐年纪都不小了,不日便将出阁了,也是时候学着掌家理事了,以免将来去了婆家丢我们西宁侯府的脸,倒是整好儿可以趁此机会好生习学习学’,饶齐亨心里待她没多少真感情,面上该给的体面和尊重还是要给的,于是很爽快便应了此事,算是基本断了周太夫人冯姨娘那边的念想。
随即还使了郭妈妈亲自去各处传话,告诫上下:“大小姐二小姐并二奶奶乃是侯爷夫人亲自委派了暂代管家的,见了她三位主子,便如同见了夫人一般,谁若胆敢有丝毫的不敬,或是仗着三位主子年轻面嫩便阳奉阴违,不好好儿办差,侯爷说了,一律重打六十大板,再举家卖到苦寒之地做苦役去!”
又强打精神命王妈妈让人将宜兰院东侧的三间小花厅,名唤“锁春轩”的洒扫了出来,让齐涵芝齐涵芳并周珺琬逢三日便聚拢在那里议事,大事三人便商量着来,集思广益,实在拿不出主意了,要就近回她拿主意也便宜;小事则按之前的分派,各人酌情处理;还让王妈妈亲自将对牌一一送到了三人手里。
彼时,三人就正站在宁夫人床前,满脸恭顺的听她训话。
宁夫人昨儿个瞧了太医吃了药,又将养了一夜,照理身上该好很多才是,但有齐少游已算不得男人了,她这辈子都极有可能抱不上孙子这一巨大打击摆在那里,她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一整晚都昏昏沉沉噩梦不断,还不敢放任自己睡死过去,以免在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如今脸色惨白,略一动便冷汗涔涔,满眼金星乱迸,也就是情理中之事了。
“……大丫头,你虽非我所生,却打小儿养在我跟前儿,我心里自来待你与你二妹妹也不差什么,只碍于府里人多口杂,贞华院那一位又惯爱无事生非,所以不敢过多的表露出来罢了。”宁夫人喘息着,断断续续与齐涵芝说道。
说完看向一旁的周珺琬,“琬丫头,我早两年虽不甚待见你,为的却是怕耽误了少游的学业前程,如今见你与他和乐,知冷知热,照顾得他无微不至,心中也早拿你当自己人了……至于二丫头你,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便是每常咱们娘儿俩有个什么龃龉,母女间又哪来的隔夜仇?你们三个,如今都是我心里最疼最看重之人,不然也不会病成这样儿,还要硬撑着与你们筹措谋划,你们可千万要将家下大小事务都理得分明了,不落了有心人的褒贬乃至借机生事,也别让旁人耻笑了去……待过了这一阵,我身上大好了,又能重新理事了,自然重重的赏你们!”
周珺琬三人在来宜兰院前,已先去过萱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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