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冷着脸到得萱瑞堂时,就见不止齐亨,亦连齐少游也在那里,正坐在下首第一张紫檀木花雕椅子上,一瞧得她进来,便站了起来,有些中气不足的唤了一声:“母亲。”
齐少游今日穿的是海蓝色刻丝八团锦缎长袍,圆领缺胯的式样简洁而干练,再配上束发的翡翠紫金冠,越发显得他面如冠玉,气宇轩昂,晨间他穿戴好了去给宁夫人请安时,还曾让宁夫人为他的出色大大的骄傲了一回。
只是此时此刻,他脸上的意满志得和踌躇满志俱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葳蕤和萎靡,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羞忿和恼怒,显然韩夫人如此大张旗鼓的登门兴师问罪,并流露出退亲之意一事对他打击颇大。
宁夫人将儿子的萎顿看在眼里,心下蓦地一痛,胸腔里的怒气和恨意霎时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有对周太夫人和周珺琬的,若不是她们无事生非痴心妄想,又怎么会生出今日这些事端来?也有对韩夫人母女的,她龙章凤质万里挑一,连配公主郡主都绰绰有余的儿子她们也敢嫌弃,她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人物!
但当着周太夫人和齐亨的面,却并不表露出丝毫的忿怒来,只是行至榻前屈膝给二人见礼:“母亲,侯爷!”
周太夫人和齐亨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尤其周太夫人,一张老脸更是阴得能挤出水来,见宁夫人行礼,也不叫她起来,只是冷声问道:“我听说韩家提出退亲了?”
不待宁夫人答话,已冷笑道:“这人还没过门呢,就管起夫君的房里事来,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也不怕传了出去惹人笑话儿手伸得太长?少游都二十大几的人了,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有几个不是妻妾满堂,儿女绕膝的?他们家是想少游做和尚,还是想咱们齐家绝后,还是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也不知道?况琬丫头可是我给少游的,这打狗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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