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破长命境晋入了紫庭之中,这一幕,与当日皇城之上赵襄儿借朱雀焚火杵强行晋升如出一辙。
而老人数十年厚积薄发,此刻国运化作凤凰加身,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境界,更是深厚沉重。
直到此时他才与国玺堪堪契合,若是可以早些迈到这一步,那头老狐哪怕四缕神魂合一,他也有信心一战。
但是此刻,他没有一点信心可以战胜这头吞灵者,一点也没有。
云海间,那漆黑的头颅一点点压向地面,两只金黄色的瞳孔便是云海中沉浮的大舟。
而那九灵飞至空中之时,那金色的目光便锁死了它们。
吸引来这头吞灵者的,便是这即将融为一体的九灵。
赵襄儿如今境界太低,飞破三千世界花费的时间远远要比想象中更长。
国师原本想见最后一面,如今想来,也是等不到了。
他叹息道:“只愿雏凤清于老凤声吧。”
苍老的叹息声中,那头围绕着他的凤凰的影子向着天空中飞去。
最后再书一字。
他按袖抬手,掌间如有握笔,于身前虚画而下。
先是一撇一捺,为一“乂”字。
这是极为简单的一个字,才一画出,便有两道大河般的雪白之脉流淌身前,相互交错,如两道泱泱剑气凭空起。
云海之中,那漆黑的头骨犄角转动,指向了国师所在的方向。
它没有具体的意识,但是有对危险极为敏锐的感知。
“乂”字剑气斩出。
那是国运凝成的实质,整片浩大云海缓缓分裂,似被刀割过的白纸,形成一个巨大的乂字,笼罩在皇城的上空。
云海间的头颅正好处在笔画的交界处。
它的一对犄角尖端被斩去,化作实质的灵气慢慢消散。
吞灵者发出一声低低的怒吼,它的身体尚处于两个世界的交界处,而此刻勃然大怒间,他加快了那庞大身躯的扭动,如胎儿离开母体一般,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国师长长叹息。
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棘手啊……
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能为赵襄儿拖一点时间罢了,也不知道稍后她乘朱雀归来,能不能抵挡得住。
但这都是身后事了。
他开始写第二个字。
那个字的笔画原本方方正正,唯有最后两笔,亦是飘逸至极的一撇一捺。
那是一个“走”字。
“走”与“乂”连起来便是赵。
笔画颠倒的赵。
这是他穷尽一生,在最后的关头,才道心真正契合的一字,所以整个国的国运也在此刻落到了他的身上。
“可惜依旧不够完美,希望将来襄儿,可以写出更恢弘瑰丽的字来……”
老人的叹息声在城中回荡。
走字一出,没有滔滔国运聚成的水,也没有凛冽剑气凝成的光,那就像是一缕轻柔的风,一朵平淡而翩然的云,也是主人不悦,请客出门时的一个简单的手势。
吞灵者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它不停地搅动着云海,身形却也一点点向后退去,哀嚎声中似有不甘与愤怒。
那漆黑的头颅缓缓消失,云海渐渐合拢,但若是透过云海,便能看见那裂开的虚境中,吞灵者身体虽一点点向后,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扒着裂缝的两端,只要等这个蕴含天地真意的“走”字散去,它便可以再卷土重来。
而九灵台上,枯坐的老人已七窍生烟,盍然而逝。
那个赵字用尽了他毕身的力气。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真正击退吞灵者,他所做的,只是延缓时间,在赵襄儿归来之前,保住那九灵,那是即将凝入赵襄儿道心的后天之灵。
一道火焰自老人身上燃起。
那是真正的凤火。
在老人写出最后一个字之后,凤火燎身,可惜不是涅槃,只是送行。
……
云海中,随着吞灵者的暂退,那游窜的九灵终于暂时安定了下来。
国师的死去它们亦有所感应,发出一声声尚且弱小的悲鸣。
天云开裂,一声朱雀唳鸣盖过了一切。
那朱雀的背脊上,一袭黑衣的少女依旧盘膝而坐,只是犹若只剩空壳。
她的外表没什么变化,此刻紫府气海却已是千疮百孔。
那是三千道溪流冲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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