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长剑直接将血羽君的神魂刺穿而出。
陆嫁嫁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那是她提前催动血骨燃体印的反噬。
“我确实说过不杀你。”陆嫁嫁冷冷道:“那便留你神魂赎罪。”
长剑淬火而过,那道神魂在尖锐无比的惨叫声中,化作细长的流火,依附在银亮的剑身上,那长剑上,一道狭长的红鸟展翅图案如流动的焰火,若隐若现。
陆嫁嫁道:“什么时候你斩魔过百,我再给你重铸肉身的机会。”
那原本血羽君所在的位置,血肉俱灭,地上只剩下身体焚烧成的焦黑颜色。
赵襄儿眉目稍舒,她看着陆嫁嫁,点头致谢。
陆嫁嫁提起长剑,随着她一同向着九灵台走去。
而赵襄儿的掌心,此刻已然因为灼烫而微微浮肿。
那古卷越发滚烫。
……
……
古卷之中,天翻地覆。
宁小龄走在古卷以历史投影复刻出的皇城上,目光扫视过巍峨连绵的城楼,双眸如冻结了万年的冰河。
这座皇城中,那些最著名的高楼殿阁已在巫主与老狐那一战中被烧毁,此刻那些位置都是空荡荡的废墟。
如今,随着宁小龄缓缓走过这一条条的长街,古卷越来越多的文字被拆解毁灭。
她身上散发出的妖力如无数柄飞转着的刀,那些刀不受她控制地向外斩出,将所有能够触及到的都碾成虚无。
而她只是沉默地走着,但所过之处,阁楼化作废墟,废墟消解成虚空,那古卷营造出的空间,开始坍塌成茫茫的灰色。
某一间屋楼遮蔽之下,半身是血的宁长久盘膝而坐,身体的气息愈发虚弱。
他忽然有些感慨命运。
类似的一幕,在昨日也发生过。
他为了揪出那头狐妖,斩了心魔劫中满城之人。
而如今那头狐妖为了找到自己,也在摧毁古卷中所有能摧毁的一切。
将宁小龄强行拉入这古卷的空间,其实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缓兵之计。
原本他还猜想过,这世间所有类似的虚幻空间,都是由心魔劫中那个小姑娘掌控的,如今看来,她所掌管的,只有心魔劫的领域。
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可是他脑海中空有玄妙道法三千,却根本没有任何施展的能力。
即使是要求最低的真言之术,他此刻也很难施展开来。
这与心魔劫不同,心魔劫只要心比天高,道法便也随之堪比天高。
但如今这个世界,他与宁小龄是虚幻世界中的真实存在,自身的境界也是真实的。
他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依附在宁小龄身上的雪狐,摧毁尽这个世界,然后自己无处可藏,被对方悍然杀死。
这是他要面临的结局。
这些天他做了太多事情,甚至已经做到了他认为的尽善尽美。
但人力终有穷尽时。
身畔,空间天翻地覆的震荡感已经传来,那些广厦高楼皆似高高涌起后下坠平息的浪潮。
过去修道二十四载,终究太过顺遂了。
无论是山上修道还是山下斩妖,他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困难,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大妖,在自己的剑下,一个个都似纸糊的老虎一般,被割纸般轻易地撕去。
而如今,一身境界幻灭,他所能倚仗的底牌也渐渐地消耗殆尽。
二师兄曾经告诫过自己,遇到难解之局时,首先要想这局的死结何在。
这局的死结是什么?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此时成为一点微末的希望,成为破局的关键呢?
屋楼不停地倒塌。
宁长久盘膝静坐,这些天所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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