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丧仪还是比较简朴的,毕竟入关才二十多年,很多礼仪方面并不完善。康熙他爹顺治死的时候,仪式就是临时照着明代皇帝的丧仪扒下来的,作为顺治的老婆,前身还是小老婆的佟太后,就算是现在条件好了,仪式程序化了,也不好超越顺治太多。
康熙心里憋屈,他娘死得太冤。换服的时候就坚持要割了辫子再换,按照祖制,太后、皇后大丧,皇帝是不用割辫的。就算这样,他还是憋屈,哭灵的时候,又为不能给他娘更高级的仪式愧疚,所以哭起来格外的卖力。他卖力了,其余一起哭灵的大小官员们,只能比他更卖力,还不能哭得太丑。别管康熙他本人是趴着哭,还是捶胸顿足式哭,哭灵的其他人就只有一个动作――跪着,动作幅度不能大,只能在声音起伏上做些文章,以显示咱们的悲痛之情。
一连哭够二十七天,大冬天哭够二十七天真是件非常难的事儿。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滴水成冰,哭完回家,一抹脸,都是冰渣儿,胳膊、腿儿都冰得没了知觉。不只如此,太后去世的时候,已经腊月了,等到二十七天哭灵结束,年已经过完了,离无宵节也只有七、八天,什么也不用想,今年元宵是不用过了。
宫中停灵二十七天之后,佟太后的梓棺要移出紫禁城,迁往朝阳门外的殡宫,等到三年之后,再与顺治合葬。发引的时候,康熙坚持步行,一直把佟太后的梓棺送到地方,才被人扶了回来。
乾清宫的偏殿内,毓秀看着瘦得都有些脱形的康熙,心疼不已。“您还说我不可过于悲痛,怎么自己却不知道克制一些呢。”
康熙换过衣服,在她身边坐下。“我自小打熬的身子骨,结实着呢,别担心。到是你,看着面色格外不好。”
“我也没事。还要帮额娘看看您呢。”
“大阿哥呢?”康熙想到儿子,关切的问道,这段时间来去匆匆,也没仔细看看。
“也还好,只是没有前段时间胖了。”毓秀连伤心难过,再带队哭灵,还要处理宫中和大丧中的杂务。奶水见少,肉团子吃不饱饭,偏他不吃不别人的,自然胖到不那里去。
康熙被佟太后的突然逝去弄得有点神经了,一听儿子又瘦了,连忙叫人抱来看。
毓秀一按他的手,“您还是好生歇歇吧,儿子什么时候不能看。到是您。朝中事务又堆积如山,怕是过一会儿,大学士们就该来寻你了。”
“让我看看。也安心些。”
毓秀见他执意要看,也只能让人把儿子抱来。
康熙一见,可不是,小脸依然没胖多少,睡着了还时不时的吧唧着小嘴,让他爹看着,怎么觉得好像他儿子这段时间肚子就没添饱过?“秀儿,我怎么看着胤祜像是没吃饱啊?”
毓秀也为难,这个挑剔的性子也不是像谁,“这段时间我奶水不足。看着也就能吃个七分饱,可别人的他又不吃,弄得我也没了法子。”这一个月都在为佟太后守灵,也没时间、没心思给儿子弄点辅食添上。
“没问问嬷嬷么?”有关于奶水方面的问题,康熙也不懂。
嬷嬷对这种情况到是有手段,类来妇人奶水不足。无外乎多喝催乳汤,什么黄豆猪蹄汤、当归羊肉汤、鲫鱼汤、鸡汤、乳鸽汤,反正就是汤汤水水的可劲儿喝。但是有个问题,这些汤汤水水的都是荤腥,他们还在守孝,尤其百日之内,荤腥是决不能入口的。这话该怎么跟康熙说,毓秀也只能含糊着,“嬷嬷说了,都因心情郁结所至,过段时间就好了。”
“宣太医了吗?”心情郁结?这可不行。有了佟太后在前,康熙对家人身体健康的重视又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嗯,宣了。”这个毛病,太医也没有好法子的。
康熙一见毓秀那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宣,他有些生气,“秀儿,你怎么对自己这般不在意!”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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