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和康熙从觉罗氏的正房出来,延着抄手游廊慢步,穿过一道垂花门,毓秀笑盈盈的道:“表哥,这两天心情很好哦。”
“是,秀儿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么?”康熙倒背着手,走到毓秀身边,配合着她的小短腿,缓缓的迈步。
毓秀侧头看了他一眼,含笑的眼,上翘的唇映入眼中,她心中暗道,你一下旨,有三个老头就屁颠颠的托家带口的回来了,连个不字都没说。领兵的大将如此听话,要是我,我也高兴。
不过,尚可喜还好说,历史上他就没反,是他死了之后,他大儿子跟吴三桂造得反。那吴三桂和耿精忠这两人,胆子可大,他们怎么会这么乖,让回来就回来了呢?不知道,鳌拜大人在当中又做了什么手脚。唉,清穿男就是比清穿女可发挥的空间大,人家最少能做点正事。不像清穿女就练宅斗、宫斗了,天天没事研究女人斗女人,然后如何不动心不动情的伺候男人,再顺便给自己的敌人上点眼药啥的,太特么的没有出息了。
“表哥,是因为平西王吴三桂三人奉诏反京而高兴吧。”天天和皇帝在一起,这点事再不知道,她就是个傻子了。
康熙显然心情愉悦极了,他对于吴三桂三人的识相很满意,最少不用像那个倒霉皇帝一样,一打内战就打了8年,和三藩打架其间,还有沙俄那些西夷和布尔尼那个兔崽子跟着添乱,也欺负人。虽说最后都打胜了吧,可是国家也大大的损失了元气,好些年才恢复过来。
噗。某些传教士在描写康熙皇帝的时候,都说他生活的比较简朴,当然这也可是是事实。可实际上,他大概是没钱败坏,一辈子治理国家留下点余钱,都打仗了,等到他年纪大了,轻意不跟人动粗了,还被手底下的官员把钱都给划拉到自己手里,给国家财政留下一堆乱摊子。
康熙最近受太虚教导。打算开始在现有的基础上制定比较先进的各项管理制度,这就要求天下必须要稳当,不能有人今天造反明天造反的。
“秀儿,你喜欢明朝的宫装么?”康熙想着太虚前几天跟他说的话,想要真正让前明遗老给他卖命。就要尊重他们的伦理道德。只是延用明制是不够的,再说明朝末年,程朱理学已经背受打击了。他必须有更吸引人的东西。来请出这些前明遗老。最后,太虚还给他提出了一项比较难以接受的意见,恢复汉民族的衣冠制。说白了,就是让汉人再次留头发。穿汉服。关于这一点,康熙同志比较纠结。剃发易服是表示汉人的服从,更重要的一点,保证满人不被汉化。
太虚对他的这点顾虑嗤之以鼻,从你们进入中原,当整个天下的共主那天起,汉化就必不可少了。你是当想满人的皇帝,还是当正个中原大地的皇帝?再说,穿着打扮的改变真的就是服从了么?有清一代,反清复明的还少吗?你记忆里的那位皇帝,和他后人的历史。我都给你讲过了,文字狱的实行,最后的恶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想想历史上的魏孝文帝,那才是真正的明君英主。
此时的康熙被太虚教导了好几年。可以说太虚是他的启蒙之师,而且他的身份又这样的神秘,似乎天下之术无所不知。虽说他得了那位皇帝的全部记忆,可他毕竟不是他再次重生,再加上太虚给他讲过的清末的历史和现在西方诸国的实情,着实把他吓住了。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尤其还比较讲究封建迷信的古代君王,有人对他说,你将来的坟会被人挖,尸体被会泡在水里,会比活着的时候打他两巴掌,更让他难以接受。
未来的历史不可考据,可是现实中的西方诸国却可以问来华的传教士们。他曾询问过汤若望等人,果然如太虚所言一般无二。康熙这两天除了高兴之外,就在在想着太虚的话,可行不可行。如果恢复了汉人的衣冠制,会不会唤起他们思念前明王朝的心。咳,穿着长袍马甲,人家该思念的时候还是思念,身在曹营心在汉,人的思想是没法子禁锢的。
毓秀听见康熙这么问她,心中一动,知道太虚的教导终于初见成效,康熙开始动摇了。“明朝的宫装?我都没见过,那里知道喜欢不喜欢。”不过,她目前得沉着啊沉着,不能着急。
“呵,我到是忘了。”康熙笑着摇了摇头,“秀儿,我才发现,做皇帝真难。”
你这自变项撒娇咩?这天底下做什么不难,做皇帝难,做大臣难,做百姓更难。说起来,男人还比女人好点,在清穿做女人更苦逼。不过,毓秀还是挺庆幸她穿成了满族女孩子,想到明清两代汉女中缠足成风,她就头皮发麻。
“表哥,明朝的宫装我到是没见过,不过却见过汉家女子的金莲,看着好吓人。”说起这个,她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起以前逛网文的时候,有某些男人天天说女作者,为什么天天写清穿,写辫子戏。有那情绪激动的,还直接开骂。她算是想明白了,明穿女人穿不起,那三寸金莲的制造过程足以吓退天下所有的女作者。
“您在康熙三年的时候,不是曾下过旨意,不许天下女子再缠足了吗?”说到这个,毓秀就觉得康熙这个小皇帝着实不错。正如《夜雨秋灯录》所称:“人间最惨的事,莫如女子缠足声,主之督婢,鸨之叱雏,惨尤甚焉”,这种痛苦,又有谁去“生怜惜”?那个士大夫天天叫嚣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肯轻意损坏,可却让女子在稚龄之时,便弄残了自己的身体。在毓秀看来,这些男人都是变态。她知道康熙下这道旨意的原意是为了阻止旗人汉化,可她却也替这天下的女儿感谢他。
康熙自嘲的一笑。“我虽下旨,却并不好用,就算以其父母问罪,也难禁此风。”
“表哥,具我所知,已有旗下女子开始缠足了。而且,你没过一句吗?”毓秀决定加重点砝码,决不能让禁令在被废。她虽不记得是那一年,却也知道这首禁令最后是被废除了。做为一个清穿女,该是她为天下女孩出把力的时候了。那些穿越男们大概从来都不关注女孩子们的事。人家关心的都国家大事,女子受不受罪,地位低不低不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可她不是,她是个女人,就该为女人做点什么。
“什么话?”
“有人说汉人女子缠足。是为了男降女不降,生降死不降。”
康熙脸一沉,“秀儿。你在那里听说的。”
“刚才在茶室的时候,你不是出去了,我就是在那里听旁边茶室里的人说的。”毓秀抿了抿唇,“表哥。你这时候派人去,人早就走了。”
康熙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毓秀见了,拉他一同在暖阁的炕上坐下,轻声的劝慰道:“表哥,你连明史案都轻轻放过了,难道连几个狂生的话都容不下吗?”
“哼,今儿还有人上本,要朕废了不许缠足的禁令。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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