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年二月初,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景仁宫西稍间慈和太后的寝宫里,毓秀接过宫女手里的药碗,低头尝了一口。
被宫女扶起的慈和太后见她这样,嗔怪道:“你这孩子尝那苦药汤子做什么,快喝点水,去去味。”一边又叫丫头,“给秀儿拿块杏脯压压。”
毓秀抿唇而笑,将云妞儿送到她唇边的杏脯吃了下去,方才道:“正好入口,姑姑一口气喝了吧,省得苦。”她边说边将药碗端到慈和太后的唇边,面上笑意盈盈。
慈和太后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侄女,枯瘦的手轻抚上女孩的面颊,“咱们秀儿又长大了,也越来越漂亮,不知道姑姑能不能看到秀儿出嫁。”
“当然能,秀儿还等着姑姑帮我接着教养闺女呢。”毓秀说得认真,听得那个却笑个不住,慈和太后俯在枕上,好半天才在她的拍抚下喘均了气,“你这丫头,真不害臊,什么话都敢说。”她嘴里虽然责怪着,眼中却闪着泪光。
今年自上元节之后,康熙生母慈和太后的身体就一直都不好,十几天的时间,眼见着人就瘦了下去。康熙和毓秀两人心中着急,衣不解带的在她床前侍奉,太后的病却一直都不见好,反正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昨天夜里,康熙守了太后一夜,今天早上让毓秀赶着去睡觉了,还打了保证,太后自有她来照顾。
康熙本来不愿意过去,奈何毓秀坚持得很,看着小表妹瘦了几圈的小脸,他终于拗不过她。再三嘱咐,等太后醒了,就派人去叫他。
毓秀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应下了,看着他去了东暖阁里合衣而卧。偏偏今天太后醒得比较早,看着精神也还不错,毓秀想了一下,便没去叫康熙,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
“姑姑,有什么好害臊的……”话未说完,宫女进来禀报。“太后,太皇太后宫里的乌雅嬷嬷来了。”
“让她进来吧。”云妞儿拿了个靠枕,放在太后身后,扶她靠好,又替她拢了拢头发。
毓秀也从床上起身。站到了一边去。
不大一会儿,门上的软帘挑起,穿着褐色旗装的老嬷嬷迈了进来。她很是给太后请安。然后站在了床头,“奴婢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旨意来探望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了,您身子不好,千万别起来。还让奴婢带来了她老人家供在佛前。亲自念了九遍经的护身符,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带上。”
说着。乌雅嬷嬷冲着外面招了招手,两个双手捧着托盘的宫女走了进来,打头的那个托盘里便是那个护身符。大红的底,金线绣的经文,红绳结好的络子络着,看着非常精致。
乌雅氏亲手拿起护符,转身笑言,“太后娘娘,奴婢帮你带上吧。”
慈和太后点了点头,“多谢皇额娘费心了。一会我让云妞儿跟您回去,替我给皇额娘叩头谢恩。”说完,她低头看看已经挂在胸前的护符。拿在手里仔细观看,“这是谁的手艺。好生精巧。”
“这是太皇太后宫里一个巧云丫头做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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