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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哪里来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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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

    “道歉?我为什么道歉?”一边说,眼睛看向阿琅手中的绳子好像动了动。

    他连忙大叫,“我道歉,我道歉,可我怎么道歉啊?我不会啊……”

    韩二公子韩嘉年,从出生就长在蜜罐子里,还真没给人道过歉。

    是真的不知道。

    阿琅将麻绳绕在手上,淡淡地,“你今天都说了些什么,脑子动起来,好好想想。”

    韩二懂了,这是知道他为何同顾瑞照打架的事了。

    他立刻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不该冒犯您,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那么顺嘴一说。”

    “顾姐姐,你不是村姑,你是女英雄。我错了,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把哄自家祖母的功力全使了出来,好话一套套的,说得是嘴干舌燥的,也不见阿琅有所动。

    “还不行吗?”韩二小声问。

    顾瑞照在边上听得目瞪口呆,真没想到,韩二竟然是这样的人。

    太不要脸了。

    刚刚就应该让他也试一试从楼上被推下来的滋味。

    阿琅看着韩二,“二公子,以后你应该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对不对?”

    韩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知道的,我以后绝对只说好话,不说坏话……”

    阿琅终于露出满意的笑来,

    韩二龇牙咧嘴的问,“那我能走了吗?”

    “你走吧。”阿琅看也没看他一眼。

    韩二抿着唇,推开门出去。

    这个顾六姑娘,太彪悍了,不愧是在外头长大的。

    偏偏,他挨了一顿打,还不敢出去说。

    说什么?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么?

    那丢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还有老韩家的面子。

    而且,他绝对不能被家里人知道,尤其是父亲。

    要是被父亲知道,他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别说月钱,就是饭也要没得吃。

    等着饿死吧!

    这宅子本就是年久的老宅,里头的声音一清二楚,噼噼啪啪的。

    外头的人想要进去,都被韩七给拦住了。

    “你们知道我二哥的脾气,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

    韩二的这伙狐朋狗友,都是附庸在韩家,听从家里人的吩咐,奉承着韩二的。

    大家都深知韩二的脾气。

    被韩七一说,就不敢进去了,心惊肉跳地听着里头的声音。

    见着韩二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二公子,没事吧?”

    韩二本来背上被打的疼死了,走路缩着肩,见着众人,立刻挺直了背脊,‘嘶’了声,

    “没事,老子没事,走走走……”

    韩七上去试探地问,“二哥,那姑娘和你道歉了吗?”

    韩二,“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别说了,顾家姑娘挺好的,以后大家都不许说她村姑。”

    “她一点也不村。”

    众人:“……完了,完了,二公子这傻了!”

    韩二带着一伙人呼啦啦地走了,风水先生拿着算好的时辰上前,

    “二公子,今日这个时辰最好……”

    韩二拿过黄表纸,一把揉了,“这个时辰最好,那你就自己用了吧。”

    风水先生:他还想多赚点钱养家糊口呢,哪里有这些贵公子的玩法多?

    屋内,房顶的灰尘扑簌簌落下来,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

    顾瑞照这个时候才敢去看阿琅。

    “六……六姐,你放心,韩家要上门来,我会说是我的打的,不会牵连你的……”

    就在顾瑞照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不连累阿琅时,‘啪’的一声,他的背上也被打了一下。

    顾瑞照觉得,刚才他不该看韩二的笑话。

    真疼!

    比死了还疼!

    他咬牙,狠狠地看着阿琅,敢怒不敢言。

    “我打你,是因为你太没用,你都打赢了,还中了别人的激将法。”

    “侯爷不会只教你武艺,没教你兵法吧?”

    “就你这样,确实不应该继承侯府的爵位。”

    靖安侯夫妇常年征战,据说只生了她和婉妤这对双胞胎。

    偏偏,顾家也不知怎么了,顾大老爷也只得儿女,幸好三老爷家有这根独苗。

    靖安侯没去世还好,夫妇俩都年轻,生活安定下来,可以再生孩子。

    偏偏,两人去得早,皇帝没说把爵位收回,让顾家过继孩子来继承。

    从前靖安侯就把顾瑞照带在身边教导,去过继旁支的孩子,还不如亲弟弟的孩子。

    靖安侯已经死了,就算过继,还是顾,还会不叫三老爷夫妇做爹娘?

    三老爷自然是千肯万肯。

    没想到,原本靖安侯在时还乖乖巧巧的孩子,等他一死,就变得不着四六了。

    偏生,顾家就这一根独苗。

    老太太又是宝贝得心肝肉一样。

    久而久之,顾瑞照越发不成样。

    顾瑞照被阿琅说得脸上烧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为什么要把我推下楼?”顾瑞照问。

    阿琅,“不是说了么?你想死,就让你体会下死的感觉。”

    顾瑞照呼吸滞了滞。

    “当然,还想看看,顾家的傻子是怎么给顾家丢脸的。”

    顾瑞照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空荡荡的。

    “你要找死的方式很多,不给别人添麻烦是最基本的。”

    “你若是觉得生命无趣,那就去找有趣的,不过,不是你这样找的。”

    “你这个样子,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没有人会缅怀你,没有人同情你,这是你想要的吗?”

    “有些人死了,他们称得上是活过,可有些人死了,那就只是死了。”

    “除去顾家,靖安侯府这个名头,你算个什么呢?”

    阿琅的声音不急不缓,填充着顾瑞照空荡荡的心。

    他慢慢地消化着阿琅的话,那空荡的心是被填满了,可身上却密密麻麻的刺痛。

    是啊,他算什么呢?

    承受着靖安侯余荫的纨绔而已。

    他蹲在地上,他也想和二伯教导他的那样,去做个好人。

    可是,二伯走了之后,祖母害怕靖安侯府就这样没落,想了很多法子,要重振靖安侯府。

    这些法子里,就包括把家里的女孩儿到各处去联姻。

    那女孩儿去联姻,这是高门里都会做的。

    就是普通人家,男孩娶不上媳妇,把家里的女孩卖了为奴,那也是常事,更有拿去换亲的。

    可他不想这样,他不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这些。

    他可以和二伯一样去从军,可祖母哪里会同意?

    从军代表着流血和死亡。

    他不想让家里的姑娘去联姻,不想去吃她们的血肉。

    那他就沉沦自己,让自己堕落,彻底断了祖母想要振兴靖安侯府的念头。

    阿琅听了顾瑞照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疑,顾瑞照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他做的却是错事。

    她也能明白顾瑞照的心。

    只是,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那靠的是顾瑞照自己。

    “你如果不想让家里的女孩去联姻,那就更应该自己强大,告诉老太太,无需联姻,你也能撑起侯府。”

    “你现在做的是什么呢?沉沦堕落,只会让老太太越发的要拿那些女孩去换去好处给你。”

    顾瑞照抹了把脸。

    清河郡王府,萧珩听着阿琅今日的所谓,慢慢地饮着手中的名茶,然后道,

    “叠山书院那边,让山长把顾瑞照的先生给换了。换严厉些的。“

    那人听了,领命出去了。

    萧珩放下手中茶盏,打开暗格,拿出里头的画轴,展开。

    一双眸子专注地看着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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